【文化解碼】莫高窟中的最美微笑

●周兵 紀錄片導演、歷史學博士

你會微笑嗎？這個問題是不是有點傻？什麼樣的微笑撫慰人心，今天就給大家介紹最讓我魂牽夢繞的一抹微笑，它就在敦煌莫高窟259窟裏。

「他的笑容就是一種啟示」，這句話是「敦煌女兒」樊錦詩先生說的。據說，每當她在敦煌莫高窟遇到煩惱和困難的時候，她總會想起來這個獨具魅力的微笑，這個微笑給她一種力量的啟示。

我呢，每一次去敦煌，都想着去看看它。它在這裏已經1,500多年了，它沉默無言的微笑中透露着神秘的力量，這是一種垂眼芸芸眾生，在喜怒哀樂、在愛恨情仇的糾結裏的不悲不喜。

它的微笑中透着內在的慈悲，淡淡的輕鬆，和內化在心中的喜悅。這種喜悅來自禪定中的感悟，對生命的參悟，還有一種對精神枷鎖的解脫。這是1,500年前，一些中國人曾經達到的精神狀態，也是莫高窟259窟想告訴我們的資訊。

奇妙的是，你站在它的面前時，不同的角度會帶給你不同的交流體驗，神秘喜樂的笑，安祥地面對來來往往的人，或許還有一點沒有情感波動的平靜。還有什麼呢？如果您有機會親眼去看它，不妨從不同角度來和它面對面溝通一下。

還有一個值得關注的細節，你看看它的衣服，據說來自於古印度時期流行的袈裟，中國人後來將這種穿在身體上的衣服形態稱為「曹衣出水」。

「曹衣出水」據說起源在中國北齊時期，莫高窟的開始歷史也碰巧開始在北齊。那個時候，從現在的中亞烏茲別克斯坦過來了一個畫家，叫做曹仲達。他後來留在中國生活，帶來一個人物衣服褶紋繪畫的技巧——用極細的毛筆，畫出衣服如薄紗一般的褶皺，就似衣服剛從水中撈出，貼身在身體上的質感，故名「曹衣出水」。

歷史上記載，這位曹先生後來還做了官，留下了不少作品，可惜都沒有留存下來，不過他的創作風格依然流傳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