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鄧達智
鄭文雅手持寫上新書名「風箏不斷綫」5個大字的特大風箏,穿過當日數百位參與香港大學圖書館活動的長輩、導師、朋友,啟動她的新書發布會。
台上10位穿上紅色衣裳,不同膚色、種族的女士們清唱《 I Believe I Can Fly 》的中英對照新版本:
I Believe I Can Fly
I Believe I Can Touch The Sky
I Think About It Every Night And Day
Spread My Wings And Fly Away……
深信我會飛翔
深信我會觸及天際
思念不分日夜
夢境成真展翅高飛遠越前方……
因為這首歌,改變了我本來準備為好朋友新書活動上台簡短致辭的內容。我從來都不是一個按照原意去處理事情的人,甚至極少乖乖地完成縱使十分簡短的預設發言內容。
極端喜歡不備排練,即場互動的現代舞蹈模式:Improvisation。
曾經試過在香港、在海外、在內地,不止一次嘗試過由混合舞蹈家及模特兒,即時發揮互動形式去演繹自己的服裝作品。這模式跟自己的脾性完全脗合:既來之則安之,船到橋頭自然直……過分預設,跟我不投緣。
清脆、嘹亮、溫柔的歌聲,帶我回去文雅跟我相同成長的地方︰香港唯一的平原,新界元朗平原。他們家在元朗南,過去河溪綠林及水塘密布大棠谷,山下良田千頃,果園、農場茂密。我們家族定居元朗西北屏山,離后海灣不遠,未發展天水圍之前,除了種出元朗過去十分著名的絲苗米望不到邊的良田之外,還有近海的沼澤,孕育魚、蝦、蟹……水鳥不絕。
不用跑上村後小山「鹿鳴崗」,就是爬上我們家三百多年歷史的麻石青磚房子的的屋頂,已可遠眺流浮山、后海灣及對岸今天南山的蛇口。無論從我們村子或者踏着單車前往流浮山海邊,自小便被隨便享受到的燦爛日落熏陶。直至今天,白泥、流浮山、天水圍近海、后海灣一帶都是我不離不棄觀賞日落的地段。
文雅老家跟我們村子的坐向不一樣,直視日落未必如我們般直接;然而與舊時元朗平原天大地大的感受,應該相去不遠。
我們村子向西南望去,比較近是厦村鄉背後的大頭山,遠一點點是屯門青山及青山灣對岸大嶼島鳳凰山。見多了,從小不斷發着同一個夢︰在夢境裏,我真的曉飛,飛過大頭山、飛過青山、飛過大嶼山;山背後有海、有島,再是山,也有不少人,並非單一,而是各種膚色及面貌特徵不同的人;有時靜坐山頭遠眺他們的活動,另一些時候,或會飛落山跟他們交談……可是文雅為新書譜上的新詞?
深信我會飛翔……她當然做到了,更是不止一重天、二重天、三重天,不斷綫的風箏不停朝着更高的理想飛過一個,又一個的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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