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台客聚】 長房繼承制

潘國森

「英國」的正名為「大不列顛及北愛爾蘭聯合王國」（United Kingdom of Great Britain and Northern Ireland），此已沒落的舊帝國主義強國向來由英格蘭人主導，中國人習慣仍用「英國」的舊稱。英國及其米字國旗還可以存世多久？

上一次蘇格蘭獨立公投在2014年舉行，當年百分之五十五合格選民說「不」。蘇格蘭人鬧獨立幾百年，主流選民雖然深知族人在「大不國」算是二等公民，當年仍然認為「留英」划算些。時任英相卡梅倫（Cameron，又譯甘民樂）喜歡拿國家前途作政治豪賭，贏得了一場蘇獨公投，卻贏不得第二場脫歐公投。英國脫歐（Brexit）以百分之五十一輕微多數過關，揭開了舊帝國墮落沉淪的序幕。蘇格蘭人又要在今年再來一次公投，今回英格蘭人都害怕了，最高法院很「合作」，裁定獨立公投要先得到英國政府同意才可以執行。卡相在「脫歐」一役失算，看來今後所有英相都不敢再聽任蘇格蘭人搞分離運動。原來美國各州也可以辦獨立公投，但必須得到其他各州同意，所以「門雖設而常關」，如加利福尼亞州、得克薩斯州的獨立運動根本就不可能推展到公投的一步。

今王「查三」年逾70歲才繼位，他父母都有近百高壽，看來還可以坐在王位十年以上。到他長子威廉王太子繼位成「威五」時，可能已經降為「英格蘭王」。「查三」任內，或許蘇格蘭已獨立，北愛爾蘭則與愛爾蘭（香港社會習慣俗稱為「南愛爾蘭」）合併統一。

今回談談中英王位繼承制度的差異。英國與其他歐洲國家都以基督宗教為國教，名義上行一夫一妻制。王位繼承權只限王后所生子女，國王可以自由挑選情婦姘頭，但是所生子女都屬「非法兒」（illegitimate child），能富貴而不能為王。

中國男人數千年來都可以多妻，或說得正確些是除了正妻之外，還可以大量納妾。帝主繼位的原則，見於《春秋·公羊傳》講的：「立嫡以長不以賢，立子以貴不以長。」皇后所生才是嫡子，有嫡子則立長優先於立賢。皇后無子才可以立庶子。但是妃嬪的地位由皇帝決定升降，無論如何，嫡子以外就可以立賢優先於立長了。

英國行的是「長房繼承制」（Primogeniture），俗譯的「長子繼承制」並不貼切。對於「伊二」的子女來說，是子先於女的「Agnatic primogeniture」，「查三」之後是安德魯、愛德華二王子。雖然安妮年長於安愛兩弟，但按兄弟先於姐妹的排序，兩弟出生後就給擠後了。

然後「查三」有了孩子之後，又搶在二叔、三叔之前。此所以潘某人認為譯作「長房繼承制」較佳。到了「查三」的孫輩，又改為「絕對長房繼承制」（Absolute primogeniture），威廉王太子3個孩子的繼位順序改為只序年齒、不論性別。於排在王太子後面、佔二三四位的分別是喬治王太孫（2013年生）、夏洛特王孫女（2015年生）和路易王孫（2018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