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振輝 香港資深出版人

2021年5月，人稱「播音皇帝」嘅李我逝世。香港電台響2018年特別為佢製作咗個特輯《文化樹下》，好大部分嘅內容係由佢老婆蕭湘嚟解說，當中佢提到：

李我嘅身體狀況近幾年大不如前，正所謂「唔係呢就係路，唔係鑊就係灶」。

「唔係呢就係路，唔係鑊就係灶」嘅講法可以有以下兩個版本：

又呢又路，又薑又醋

又呢又路，又鑊又灶

「又呢又路」中個「路」讀「路6-3」，意思同「又這又那」差唔多。「又這又那」相當於「這個那個」，係猶疑不決或者推託嘅口頭話；比方：你唔好再響度「又呢又路」嘞，快啲做個決定喇！

「笊籬」係一種煮食用工具，多數用竹篾或者金屬線編製而成，能夠漏水亦都可以響湯水裏頭撈渣。「又呢又路」中個「呢」其實係指「笊籬」個「籬」，不過個「籬」字就讀做「籬4-1/lei1」。咁個「路」又係指咩呢？「籬」係廚房用具，「路」照咁睇都係；同「路」音近嘅廚房用具就係「爐」，所以「又呢又路」原來係由「又籬又爐」演化過嚟嘅。

「鑊」、「缸」、「灶」都喺廚房度搵到，兼且「又鑊又灶」、「又缸又灶」講起上嚟又同「又籬又爐」啲音幾夾，所以咪有人講：

又呢又路，又鑊又灶；又呢又路，又缸又灶

「又缸又灶」同「又薑又醋」啲音又差唔多，於是又有人咁講：

又呢又路，又薑又醋

未養過雀嘅人行過雀舖，見到有喂雀嘅「草蜢」賣；加上有個「草」字，就以為「草龍」係「草蜢」嘅別稱，呢啲咪叫想當然囉！原來圖中右邊嗰隻至係「草龍」。

「草龍」係蜥蜴科「石龍子」嘅俗稱。係咪有啲似俗稱「簷蛇/四腳蛇」嘅「壁虎」呢？「草龍」主要食昆蟲，例如：蝗蟲、蟋蟀、毛蟲，係一種肉食性動物。「草龍」數量唔係咁多，加上動作靈敏，唔係咁易捉，肯揼本喂雀亦唔係成日買得到。據筆者嘅深入瞭解，近年「草龍」完全響雀舖絕跡，原因係內地生活大幅改善，已經冇人去捉嘞！

廣東話話人「咁好唱口，食咗草龍呀？」就係話佢心情開朗，特別多嘢講，似足雀仔食咗「草龍」咁，唱個唔停。點解咁嘅？

養雀嘅多數係攞「雀粟」嚟喂雀，間中會喂下食草葉嘅「草蜢」，咁即係食素。一般認為食素淡而無味，所以雀仔成日食呢類嘢，唱歌都唔會起勁；如果主人耐唔時畀啲食肉嘅「草龍」佢食，佢就會萬分雀躍，歌又唱得密兼且特別嘹亮。話時話，話人「好唱口」，唔一定唔停咁唱歌；不過心情靚靚，講嘢自然會多多幾句，甚至哼返幾句歌咁啫！

提提大家：讀呢條嘢嗰陣，要讀做「草壟」，讀做「草龍」或者有人會誤會你，講緊一隻有清熱解毒功能嘅山草藥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