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2022年寫過數篇有關精神音樂的文章，但主要談它的源起，較少涉及後來的發展，原因是手上沒有資料。
近日在網上拜讀了一篇由鄭學仁整理的《司徒紹訪談錄》，文章中有談及司徒紹跟隨馮華演奏精神音樂的資料。我雖然不認識前輩司徒紹，但在上世紀八十年代底至二千年前，我出席韻文粵劇學院會慶，大多數看到他參與音樂拍和。九十年代中，我的粵曲老師黃少俠在高山劇場辦了一場演出，邀請了馮華領導樂隊演奏精神音樂，由司徒紹負責木琴。前輩馮華師承尹自重，拜呂文成為義父，演奏精神音樂絕對是「一脈相承」。猶記得當日我在後台訪問馮華，他說自己比英國樂隊「披頭四」更厲害，上世紀四十年代已開始玩Band。但限於時間，那次只做了一個短訪，未能向他請教更多有關精神音樂的發展歷史。在《司徒紹訪談錄》，有部分內容敘述自上世紀三十年代司徒紹在精神音樂方面的見聞和親身經歷，我以第三人稱的方式改寫該部分內容，並補上一些資料，讓讀者看得更明白。
司徒紹指精神音樂離不開尹自重、呂文成、何大傻三人，過了一段時間，才來了一個程岳威。他們最初是在廣州先施百貨公司的天台演奏，尹自重拉梵鈴、呂文成打木琴、何大傻打鼓。他們演奏《特別快車》時，尹自重負責喊出「砵、砵」的火車汽笛聲，呂文成則負責叫出火車開行時「戚拆、戚拆」的聲音，兼且手舞足蹈，有聲有色。到「鼓王」程岳威加入後，便由他負責打鼓了。司徒紹說 「四大天王」的組合好景不長，程岳威某次去了一個秘密煙格抽其鴉片時，剛巧遇着警察巡邏，他為避巡查，從後門爬出水渠逃走，不幸失足墮下身亡。
不過，鍾哲平在《「四大天王」玩出粵樂時代》一文有另一說法，她指程岳威在上世紀五十年代因吸毒欠債，在香港灣仔天台木屋跳樓自盡。程岳威雖然從此缺席，但先施天台的精神音樂演出依然繼續，並且常有改組，即俗稱的「轉東家」。有一次，來了一位吹色士風的何浪萍，從此精神音樂的演出便多了一把色士風，而何大傻又再次負責打鼓。後來尹自重離去，把攤子交給馮華。馮華哥離開後，就由司徒紹執掌了。
●文︰葉世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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