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手記】倪瓚「一河兩岸」《江亭山色圖》近1.6億港元易手 2025元代書畫作品人氣旺

佳士得「中國古代書畫」專場見證本季首宗破億成交。當場「元四家」之一倪瓚的《江亭山色圖》，歷經長達45分鐘的馬拉松競投後，以估價6.75倍的1.35億港幣槌價落槌，加佣金最終近1.6億港元易手，成為佳士得亞洲史上成交價第四高的中國書畫作品。

當晚拍賣官陳良玲以1,800萬起拍，在激烈的出價交替間價格瞬間爬升至6,000萬。而後叫價以每口100萬的幅度交替競價，在漫長的拉鋸戰後，當價格接近1億大關時，價格的競逐分別由電話席上的兩位客戶代表Ning Ge及Harriet Yu梅花間竹出價，最終槌音落在1.35億港元，由Ning Ge代表的「8672」號牌客戶競得。

倪瓚是元四大畫家之一，繪作此畫時已是晚年，該作書題為「甲子」，而非新朝洪武年號，可見其一慣遠離政權的隱逸處世風格。畫中構圖屬於倪家山水常見的一河兩岸，近岸坡石上前後繪高樹五六株，品類不一，樹下畫小亭一座，畫中水面留白，略以濃墨米點，筆墨簡練。佳士得中國書畫部專家龔敏拍前介紹，與《江亭山色圖》可比的近例，可數現藏台北故宮的《容膝齋圖》，後者屬倪瓚晚年代表作。比較兩幅作品，二者同樣是倪瓚晚年之作，尺幅相近，同樣採用「一河兩岸」式構圖。而本作自上世紀中期以來，出版、展覽十數種，包括1999年於紐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2015及2024年兩度在三藩市亞洲藝術博物館展出，已是海內知名倪瓚畫跡。他指出，除了藝術和學術上的代表性，《江亭山色圖》的來源亦清晰有序，予人充足信心。此外，私人收藏世界流通的倪瓚墨寶為數極少，也是成就天價的關鍵。

此外，同場跑出的「黑馬」，另有斷代明朝、書有趙孟頫款的《枯樹賦圖卷》，競價激烈，最終以估價68倍的3,400萬港元落槌。

「2025年可謂元代書畫作品的高光之年。上半年，蘇富比以2.5億港元拍出饒介《草書韓愈柳宗元文》手卷，下半年，佳士得則以倪瓚《江亭山色圖》再掀高潮。」佳士得香港中國書畫部專家譚又維指出，這些高品質作品的亮眼表現，進一步印證市場對古代書畫的深厚需求與信心。他觀察，香港古代書畫市場在2025年展現出穩中有進的態勢。藏家對來源清晰、藝術價值高的作品仍具高度興趣，而拍賣行的策展策略與估價調整，亦成為影響成交的關鍵因素。期待未來古代書畫板塊再有頂級作品出現，市場有望持續升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