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地英文】古北歐語如何重塑英語基因？

承接上文關於英語母系的探討，本文聚焦於西日耳曼語支的古英語，並引入北日耳曼語支的影響，後者又稱古北歐語（Old Norse），即維京人所使用的語言。在盎格魯-撒克遜人統治英格蘭的五百多年間，維京人持續侵擾長達四百年，於全盛時期幾乎佔據整個英格蘭，盎撒人僅能固守韋塞克斯王國（Wessex）。丹麥系的維京人更在英格蘭東中部大片區域建立丹麥法治區（Danelaw），推行丹麥法律與語言，使維京人成為當時英格蘭的第二大族群。

語言學家提出一項理論：現代英語雖源自中古英語，但中古英語的基礎並非古英語，而是維京語。此論點立基於現代英語與現代挪威語在文法上的高度相似性。例如，句子「I read a book」在現代挪威語中的結構完全相同；若將英語詞彙套用於德語或荷蘭語，則會形成「I a book read」，動詞置於句末，這正是古英語的典型句式。

現代英語與現代挪威語還有兩項共享的文法特點：其一為介詞後置，如「I am talk about」；其二為分裂不定詞（split infinitive），例如「I swear to never do it」。德語、荷蘭語及古英語均未出現此兩種結構。另一佐證在於，現代英語的爆發期與倫敦印刷機的普及相關，而維京人曾佔領倫敦半數地區長達二十餘年。

掠奪時代的「遺產」

維京人在掠奪時代留下了大量與戰鬥相關的詞彙，例如：洗劫（ransack）、屠殺（slaughter）、狂暴（berserk）、暴力（violent）、刀（knife）及棍棒（clubs）。

據推測，盎撒人與維京人的語言同屬日耳曼語系，雙方可能具備一定程度的相互理解能力。透過共同生活、貿易，以及關鍵的通婚，兩種語言進一步融合與演進。

維京人為英語引入了代詞如：they、them 與 their；實用動詞如 give 與 run；以及生活詞彙如 guest、kid、cake、sky 與 window。值得注意的是，sky 原意為「雲」，window 則源自「風之眼」（wind eye），指屋內的通風口。

「蛋」在古英語中為 ey，拼寫與發音近似 eye，幸而採納維京人的 egg，否則「食蛋」猶如「食眼」，實為駭人。古英語與古北歐語亦存在同源詞，例如英語的 whole 與挪威語的 hale 同源。Skirt（裙子）與 shirt（襯衫）最初皆指稱身上的一小塊布料，直至現代才分化為兩種衣物；反之，ship 與 boat 卻源自古英語。

維京人生存於嚴酷的北方環境，長期遠航與征戰需求，促使北歐語朝簡潔高效發展。今日英格蘭仍可見其痕跡，北歐語習慣將 son 附加於名字後，如 Peterson 即為 Peter 之子，英國至今常見以此結尾的姓氏。

Husband 一詞源自古北歐語，wife 則來自古英語；假期可選用拉丁語源的 vacation，或古英語的 holiday。本文論及的四種語言相互支援，為英語提供豐富選擇。綜觀上述論點，讀者認為誰是英語的母親呢？歡迎分享見解，作者暫無定論。（二之二）

●康源 專業英語導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