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

可能因為我近年來一直在關注美國一位被譽為「世界上最暖心的法官」法蘭克·卡普里奧（Frank Caprio）的動態，所以當他在8月20日逝世的消息傳出後，我的手提電話不斷彈出他的不同影片。我在為此事難過之時，這些影片也讓我回顧了這位令人難忘的法官的生活點滴。

卡普里奧在1936年生於美國羅德島州首府普羅維頓斯市一個美籍意裔家庭。雖然他的父親安東尼奧·卡普里奧是來自意大利的新移民，職業是小販和送牛奶人，但是他自兒子很小的時候，已經教導他要有同理心和熱心幫助貧困的人，並且在卡普里奧7歲的時候，告訴兒子長大後要當一名律師。

自此之後，卡普里奧一邊努力讀書、一邊兼職如送牛奶、擦鞋、洗碗等工作。這些工作讓他深深體驗和理解基層市民生活的困難和艱辛，令父親在他心中植下要幫助窮困的人的種子更加固實。

卡普里奧在法律學院畢業後，不但成為律師，更加在1983年當上法官，直至2023年以86歲高齡才退休。他不只是一名法律界人士，同時亦從政，包括曾任普羅維頓斯市議員、多次當選為民主黨全國代表大會代表等。

普市的人應該萬分感謝安東尼奧，因為他的家訓為他們培養了一名慈悲為懷的父母官。卡普里奧畢生致力為該州的市民服務，尤其是他任普市首席市政法官的日子，就如祖父疼愛兒孫般體恤窮苦大眾，處處為他們着想，因而贏得「爺爺法官」的美譽。

我認識卡普里奧是因為數年前手提電話推給我看他審案時的影片。原來這位「爺爺法官」判案的仁德和慈愛手法引起當地電視台關注，把他的審判工作拍攝下來，剪輯成電視節目《Caught in Providence》，讓全世界看到他如何懷着一顆寬容溫柔的心來判案。這個節目大受歡迎，自2000年開播以來，曾獲得4項日間時段艾美獎提名。 普市議會為了向卡普里奧致敬，在他退休後，將市法庭易名為「首席法官卡普里奧法庭」，並為他開設「榮譽首席法官」一職。

我初看這些影片時，驚訝不已。法庭不是只講理性、對錯和證據的地方嗎？怎麼在這位貌慈心善的老法官的審裁下，原來可以是處處洋溢着人性、同情心、包涵、體諒和寬恕的呢？

我看到很多影片都是貧窮的人犯了輕微的法律，最常見的是不遵守交通規則駕駛，如衝紅燈、超速駕駛等。卡普里奧每次遇到這些案件時，總會微笑地問被告的背景、生活和家庭情況，以及了解他們犯法的原因。他的笑臉令被告們都輕鬆下來，坦誠地向法官述說他們面對的問題和觸犯法律的原因。老爺爺細心聆聽他們的解釋，然後以寬大為懷的態度判案，讓在貧困邊緣生活的被告不會因被罰而令經濟擔子百上加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