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話劇院的《四世同堂》再登香港舞台。
●老舍先生的《四世同堂》描寫了抗戰時期北平淪陷區普通民眾生活。
●導演田沁鑫採用「新現實主義」手法創作《四世同堂》。
●田沁鑫向大家展示舞台上復刻的小羊圈胡同。
●(左起)陶虹、田沁鑫與段奕宏接受記者訪問。 記者胡茜 攝

20世紀四十年代,老舍先生以自己的出生地小羊圈胡同為背景,寫出了表現抗戰時期北平淪陷區普通民眾生活的《四世同堂》。中國國家話劇院院長、導演田沁鑫採用「新現實主義」手法,把半個多世紀前老舍先生筆下的小羊圈胡同復原到舞台上,立體化還原當時衣、食、住、行的社會風貌,展開了一幅抗戰中北平市民的生活畫卷。7月3日,「國風國韻飄香江」品牌重磅力作——中國國家話劇院《四世同堂》在香港文化中心隆重上演,揭開了這部經典話劇本次香港站的演出序幕。 ●文:香港文匯報記者 胡茜 圖:主辦方供圖

中國國家話劇院話劇《四世同堂》以普通話作對白,自2010年首度登上舞台,15年間已經走過70餘座城市,累計演出場次超過400場。此次演出除了作為「中華文化節2025」演藝節目之一,亦屬「國風國韻飄香江」系列節目。

《四世同堂》這部長篇,老舍先生自認為是「從事寫作以來最長的、可能也是最好的一本書」。他使用百科全書式的寫法,將17個家庭中的130個人物細膩地描繪出來,把抗戰時期北平淪陷區普通民眾的生活展現得無比鮮活,被稱為「值得每一代中國人閱讀的文學經典,值得每一個中國人珍藏的民族記憶。」

2010年,中國國家話劇院開始着手改編這部現代文學寶庫中的名著,不但由國內最具才情的女導演田沁鑫擔綱導演,還邀請到老舍之子舒乙加入學術顧問團隊,首演便轟動台灣中山紀念館。隨後陸續在台北、北京、香港、澳門、上海、深圳等七十多個城市巡演,憑藉獨特魅力屢獲殊榮。

在話劇中,田沁鑫用一場白描式的「群像寫生」,將半個多世紀前北京西城「小羊圈」胡同近乎1:1地還原到舞台之上。也將祁家、冠家、錢家三戶人家的鬥爭與忍耐,胡同裏的特殊文化生活,如畫卷一般呈現給每一位觀眾。

故事講述1937年盧溝橋一聲炮響,拉開了中日全面戰爭的序幕,也徹底打亂了北平城裏小羊圈胡同平靜的生活。亂世之下,勤勞本分的城市平民的生活每況愈下,都在逐漸喪失着最基本的尊嚴與希望。淡泊名利與世無爭的錢詩人受到戰亂的波及家破人亡,而這卻促使他拋棄了知識分子的懦弱慵懶,成為了一個錚錚鐵骨的鬥士。祁家是小羊圈胡同最本分平和的人家,面對變亂,家庭成員也凸顯出迥異的派別立場。究竟祁老爺子能否守住「四世同堂」的理想、能否過上八十大壽,成了他人生最後的懸念。

此次香港演出由段奕宏擔任說書人,張露、徐衛、陶虹、吳彼、師悅玲、呂靜、趙芮、馬昂、李沫頷、陳雨婷等(陣容以現場演出為準)一眾中國國家話劇院實力演員合力主演。

話劇助力中國文化出海

導演田沁鑫介紹道:「老舍先生把筆觸放到了北京的胡同,書寫了一部平民史詩,講述了北京人在14年的抗戰心路中,他們的掙扎忍耐與堅持。這種堅持的力量在我們每一個人身上,不管我們現在身處一個城市中或是在一個正在進步的時代裏面,我們都有要面對生活中的挑戰困難的時刻,更不用說當國家遇到大的戰亂和外辱的侵襲。老舍先生筆下的這一群北京人,到最後他們能夠有一種意識上的堅持,才迎來了14年抗戰的最終的勝利。」

《四世同堂》作為一部國家級的話劇,已經堅持演出超400場,它對於中國文化的出海有着不能取代的影響力,作為中國國家話劇院院長,田沁鑫說:「2035年我們要實現文化強國建設,也就是離現在只有10年奔跑期。在世界關注中國的時刻,我認為增強中華文明的傳播力和影響力,戲劇是不能缺席的,而且它是我們一個非常有力的助力,來推動中華文化出海。」

她說:「《四世同堂》這部戲首演是在台北,香港也是第二次演出(2012年曾在香港演出),今年還有一些計劃,歐洲、澳大利亞和加拿大也在邀請我們。它有持續的生命力,就是因為能看到活生生的中國人的形象、精彩的中國故事以及文化的一種精神。」

陶虹:舞台魅力奇妙 與觀眾互動有共振

《四世同堂》的每一次演出其實或多或少都會做一些調整,作為主要演員之一的陶虹,已是多次參與演出,她認為,面對不同的城市、不同的觀眾都可以迸發出不一樣的創作火花,「這個戲已經演了十四五年了,每一場演出我們都會根據觀眾的現場反應來調整舞台上的表演,力求每一場演出都能夠跟觀眾呼應起來。胡同裏面這幾家人的悲歡離合,潛移默化地將台上台下的觀演距離融為一體,這種互動關係非常微妙,在影視表演中有時候很難達到。」提到自己為什麼熱愛在舞台上表演,她說:「現場的那種演員與觀眾之間關於溫度、情感的傳遞,我覺得是劇場中最有魅力的一部分,所以這麼多年我還是特別深愛着在舞台上表演。」

段奕宏:受香港文化影響頗深 來港演出有敬意

演員段奕宏在《四世同堂》中擔任「說書人」,他提到自己是首次跟隨國家話劇院來到香港演出,心中有着敬意,「在我的成長過程中受到了不少香港文化的影響,也多次在香港參與工作。我覺得香港的影視有很多大家,包括武俠都很值得學習。這次來香港演出,有人指香港說粵語,可能聽普通話有點麻煩,但我不太擔心,我覺得兩岸三地的文化交流密度和頻率越來越高了,都是非常良性的創作、合作氛圍。」

他認為創作強調的是土壤性,「老舍先生具有強烈的北京文化,我們當然不能把扎根於老北京土壤的靈魂的東西剔除得太乾淨,甚至可以不用剔除,對一方土壤的文化的接受一定是需要一個過程的,哪怕是標準的普通話。我們要堅持這樣去做,堅持土壤性的創作,堅持文化靈魂的傳承和傳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