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 星
「砰!」一聲響,撞出了我對桑葚的新認知。
約兩周前,我見老家蜂場西側牆根處嫁接的那棵桑葚紅了,個別已發紫。就摘了幾個紫色和紅色的嘗了嘗,紫的微甜、紅的略酸。周邊的品種,紫黑色的,才算熟透。當時,時候尚早,不宜採摘。
我打電話問小叔,他說山頂的桑葚還不熟,想採摘的話,還得半個月左右。上周五回老家,母親從村裏兩棵大桑葚樹上摘了兩塑料袋,帶到鎮上,分給小區的熟人吃。那兩袋桑葚,分別是從兩棵樹上摘的。一袋略甜,另一袋沒甚滋味,不甜也不酸,並不好吃。
不過,那兩袋桑葚,個頭是真大。個大飽滿的,堪比兩粒帶殼花生。其味道,卻沒野生的好。觀音山頂上,在小叔的多年看護下,野桑葚迅速長大,年年豐產。那種野桑葚,個頭偏小,三四個加起來,也不如山下嫁接的大。其滋味,卻是山下那些桑葚沒法比的。山頂的野桑葚入口,就一個字︰甜。
開始定的周六去,因事推到周日。原本是要帶幾個小孩一起去的,又因突發情況,最終我是自己驅車前往的。山路陡窄,開轎車上山有些難度,我便找來鐵哥們,開着他家的農用三輪車上山。
山頂的桑葚樹,長在亂石堆中。這兒幾棵,那兒幾棵,不算太茂密,卻也果實滿枝。小叔說︰「堂妹前幾天帶朋友上山摘過,是帶了高枝剪來的,夠不到的,就剪下枝條摘,摘得挺多。」我幾年前來摘過一次,在樹下踩着大石頭摘,爬到粗樹杈上摘,雖然不容易夠,也還摘了不少。這次沒多想,除了一個提籃,沒帶啥工具。山上的桑葚味道好,孩子們肯定喜歡。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想讓孩子們體驗體驗採摘的過程,明白個中辛苦和樂趣,對生活有所感悟,是另一個原因。另外3個原因,也與「新知」有關。
有人介紹,採新鮮嫩桑葉,清水加鹽洗淨,破壁機打磨後紗布過濾,留汁液熬煮。熬開後加入豌豆粉攪拌,再添加適量麥秸燒成且過濾出的草木灰水,煮至沸騰,倒入盆中靜置放涼。色澤鮮綠形如果凍的桑葉「豆腐」即成形。切塊,加入調味品,裝盤即可食用。也可把洗淨的桑葉切細晾曬乾,用於製做茶葉。製茶流程簡單,先把乾淨的大米倒入鍋中乾炒至噴香微黃,然後加入準備好的桑葉,翻炒乾後盛出來裝入茶葉盒,隨喝隨取。沒喝過,據說味道挺好,想親手製作品嘗。
再就是把成熟的紫桑葚果搗碎,過濾出汁水。把一小塊蜂蠟加熱融化,滴入適量維生素E,倒入桑葚汁水。熬製汁液稍稍黏稠,倒入口紅模具中放涼定型,一支純天然可食用的口紅即製作完成。老家有蜂場,自然不缺優質蜂蠟,維生素E可以買到,再自己摘些野桑葚,自製口紅並不難。
當然,桑葚有明目功效,對視力有好處。單純用曬乾的桑葚泡茶,對健康也有益。我視力不好,只要不過量,常喝桑葚茶,一定錯不了。
觀音山上的野桑葚,確實甜,但被遊玩的人採摘多次了,成熟的已經比較稀疏,還有一些才泛紅,還沒熟透,加之個頭小,摘了半個多小時,提籃還沒蓋嚴底。時間漸晚,我們準備下山。
鐵哥們說︰「村中那兩棵大桑葚樹,其中一棵味道不錯,不比山頂的野桑葚差。」途經那棵桑葚樹旁時,鐵哥們停下車,引我過去摘。那棵桑葚,前一天剛被採摘過。一夜時間,又熟透不少。我摘了個紫色飽滿的大果,入口便是飽滿的甜;又摘了個個大泛紅的,是那種地道的酸。鐵哥們在樹下,我爬上樹,一會兒就摘了兩三斤。那種桑葚大,確實易採摘。如果不是剛被採摘過,一會兒就能摘滿小提籃。
我們在山頂摘野桑葚時,小嬸子領着不到2歲的堂弟也湊過去摘。嬸子說︰「我想摘一些泡酒喝。」雖在觀音山頂上住,房前房後都是野桑葚,卻一直沒顧得上摘,再不摘些,摘的摘、落的落,就快熟沒了。桑葚泡酒,或許也是可行的,畢竟有桑葚酒一說。
宋·歐陽修《再至汝陰三絕》有「黃栗留鳴桑葚美,紫櫻桃熟麥風涼」;唐·柳宗元《聞黃鸝》有「閉聲回翅歸務速,西林紫椹行當熟」;《國風·衛風·氓》有「桑之未落,其葉沃若。于嗟鳩兮,無食桑葚。」此外,關於桑葚的詩詞歌賦,還有許多。或寫景、或抒情、或言志、或敘事。桑葚,於人們的生活中,不可或缺。
這次上山採桑葚,是因其美——葉之美,色之美,味之美。行程一改再改,最終摘是摘到了,其間還多了個短暫的車輛刮擦,短暫的驚心動魄。
「砰!」桑葚多少錢一斤?有時,市場價真難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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