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外行看來,樂團指揮往往居中而立,隨性揮手,十分輕易卻享受着最大的關注與掌聲。但內行都知道,指揮工作的高難度與重要性。「如果將指揮簡單理解成打拍子的人,那就大錯特錯了。從某種意義上,我們就像導演,要在吃透劇本後,進行角色的分配,並在現場指導每一位演員的情緒變化。」彭家鵬介紹說。
在生活中,彭家鵬總是「三點一線」:駐地——排練廳——音樂廳,而排練、演出、看譜,也幾乎是他生活的全部內容。「音樂會上,所有演奏者的譜子都在我這裏,所以反覆研究總譜是我的重要工作。我有任何的想法,演奏者有任何的反饋,我們都可以在譜面上進行溝通。」
「在長期的排練和演出過程中,指揮家會在不知不覺間形成自己的風格。」面對外界的評論和貼附的標籤,彭家鵬表示,指揮家從來不會去刻意模仿他人,最重要的恰恰是用自己的身體語言,比如眼神、手勢等無聲的表達,跟演奏者進行瞬時的交流。指揮者的一切藝術都應該和他本人的身體語言高度脗合。
作為久負盛名的指揮家,彭家鵬也漸漸形成了自己的「音樂哲學觀」。他表示:「表面上,音樂帶有強烈的感性力量,但在內在深處,音樂自有其嚴謹的邏輯關係。各個聲部的碰撞,不同演奏家的協調,如何能夠發揮最大的潛能,達成最卓著的效果,這些極具挑戰性的工作,也正是音樂哲學的真諦所在。」
8月幼童激活指揮潛能
眾所周知,指揮家是音樂會上的靈魂人物。而想要成為一名卓越的指揮家,更需要天賦與努力的雙重加持。然而,回首自己的指揮之路,彭家鵬卻是從「一把小提琴」說起。「我父母年輕時都在文工團工作,當時家裏也沒人幫忙帶孩子,所以父母演出走到哪裏,就把我帶到哪裏。他們在舞台上唱跳,我就在舞台下看着聽着。」
「當時文工團裏有一位上海知青,他有一把德國的小提琴,音質非常出色。父親就拿給我看,我從那時就跟着那位知青學習小提琴。後來,我對作曲產生了濃厚興趣。但因為懂鋼琴是學作曲的前提,所以我又學了鋼琴。而在大量練習鋼琴和作曲的過程中,我接觸到了大量的樂理知識。」彭家鵬回憶說,後來報考上海音樂學院,自己達到了作曲和指揮兩個專業的錄取標準。在最後抉擇的時候,自己遵從內心,最終選擇了指揮專業。
彭家鵬還憶述了一樁童年趣事。「在我8個月大的時候,有一次父母在舞台上演出。當序曲響起的時候,周圍人發現這個襁褓幼兒竟然直直地伸出雙手,跟着節拍有規律地晃動起來。當時父親的一位同事就打趣道:這以後肯定是指揮家的材料!」彭家鵬笑着說,也許自己的音樂之路確實在冥冥之中早有定數。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