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嘆高額服務費攤薄利潤 憂「三變二」議價空間更窄
共生還是零和博弈?在數碼經濟時代,外賣平台與食肆之間可互利亦可能互害。外賣平台經濟誕生之初,食肆與平台之間只是簡單合作關係。一方面平台為食肆提供更廣闊市場,打破傳統的地域限制,另方面食肆充當平台的流量與佣金來源,沒有食肆,平台則不復存在。隨着外賣市場日漸常態化,流量變議價籌碼,食肆為支付平台每張訂單約三成的服務費,利潤不斷被壓縮,陷入增收不增利的圈套之中。不少食肆向香港文匯報反映,平台的議價能力隨着Deliveroo退出,兩強壟斷市場的風險增加,食肆的議價空間收窄。●香港文匯報記者 洪澤楷、廣濟
處於數碼經濟十字路口的一眾商家,是數碼時代的推動者,也是被規劃者。香港文匯報記者日前走訪食肆林立的旺角花園街、女人街一帶,近八成商戶已接入至少一家外賣平台。不少商家表示,加入外賣平台後令生意額增長,當中有店家生意額的一半來自外賣平台。
不少小店表示,外賣平台雖然為餐廳帶來更多知名度,但也因平台的高額服務費攤薄其利潤。阿燕是一家日式牛扒店店長,她向香港文匯報分享該店由見證外賣平台的四分天下,到目前兩強爭霸,無論是Uber Eats還是現在的Keeta、Foodpanda兩大平台,對該店而言都既愛又恨。
取餐系統常錯 變相重複派單
一方面,平台帶來的生意額增長明顯,最少貢獻一成生意,「現在很多時平台都提供免運費優惠,間接為我們帶來了更多網上的顧客。雖然疫情期間加速了外賣平台的使用,但按數據來看,現時外賣平台上的生意額甚至要高於疫情期間。」單是其中一個外賣平台,一天間已為該店帶來二三十張訂單,但該平台帶來的煩惱也是最多的。
她向香港文匯報表示,該平台的取餐機制存在問題,常因外送員忘記點擊取餐而重複派單,「曾遇過有外送員取完餐後,只在平台點擊『我已到店』按鈕,而沒有點擊『我已取餐』,導致系統錯誤識別該份餐仍未被領取,再次派給了下一名外送員。」
遭外賣員偷餐 追討不了了之
她又批評外賣員質素參差,曾遇過有外賣員利用平台的取餐機制漏洞偷餐,她向平台追討後,卻不了了之,「此前有個外賣員拿完餐,直接就去到公園開大餐。我們把監控、訂單信息反映給平台客服,最後事情也不了了之。」
相比之下,阿燕認為退出市場的Deliveroo因為有熱線可直接與客服對話,溝通順暢得多,服務也最好,給客人的優惠也最多,「但可能因為高質量服務成本高,鬥唔贏,只好退出市場。」
Noor的餐廳曾經加入Deliveroo、Foodpanda以及Keeta三家平台,一度以Deliveroo對生意額的貢獻最大,佔總體外賣業務近四成。如今Deliveroo撤出香港市場,Noor心中不禁擔心,兩強獨大的局面或令平台減少補貼。
在Noor看來,餐廳的生意額多寡取決於餐廳的食物質素、街坊口碑等因素,而非單純依靠平台便可取勝。再者,Noor認為加入平台並不意味着收入穩定,「有時開住平台都係『睇運氣』,冇訂單就係冇,突然爆單亦試過。但未至於話係主要收入來源。」
為保持合理利潤,家庭式小餐廳不得不將外賣價調高,變相在競爭中處於弱勢,「如果平台肯推出新客優惠等幫補顧客,反而能幫小餐廳引流。等客人試過覺得好,自然會回頭。但平台的服務費令外賣價往往高過堂食,大集團或可以『燒錢』搶市場,家庭式小餐廳根本難以跟隨。」
利潤抽三分一 外賣雙面刃
鄺太現時經營兩間分別設在旺角與尖東兩處遊客密集區的小食店。她認為,外賣平台對現時的生意額幫助不大,生意多寡取決於來港遊客數量。「外賣單有時會一窩蜂湧來,但由於平台服務費佔訂單價格的三成,每單的利潤稀少。比如一份魚蛋22元,平台要抽去三分之一利潤。做又不是,不做又不是。大量訂單來臨時,反而有些阻手阻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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