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三十歲開始寫作之路,殘雪在變動的時代中始終沉默地創作,她不混圈子、不入文學幫派,只是如常地描摹着內心那個陌生奇異的世界。也許正因為她從不為名利而寫作,殘雪的作品總有一種「人跡罕至」的純粹,她彷彿不會被任何世俗的恐懼所裹挾,也更不在意究竟會有多少人喜歡她的作品。即便面對提名諾貝爾文學獎這種世界級的榮譽,殘雪亦表現出一貫的客觀與坦率。她在接受訪問時多次表態,「我並不認為自己要去重視這個獎。」
她自覺諾貝爾文學獎和文學本身關係不大。在殘雪眼中,諾貝爾文學獎的好處包括「可能支持了一些真正的好作家的寫作」。她還幽默地表示,「即使得獎,也不意味着我的作品水準更高了,不得獎也不會絲毫影響到我的水準,在這方面我是自視甚高的。外界要是知道我是這樣想的,可能會嚇一跳吧。哈哈!」
面對近年紛至沓來的讚譽,她大方又坦誠地說道,「誰不愛一流的好東西呢?尤其是我這種原創的、稀有的、東方古國的好東西!」在長達四十年的創作生涯中,殘雪自認每個時期都有自己滿意的作品。「早期有《黃泥街》、《五香街》、《天堂裏的對話》短篇集等,上世紀九十年代以後有大量短篇、中篇和長篇。比如《邊疆》、《最後的情人》、《新世紀愛情故事》等長篇,我認為它們是實驗小說的高峰,在國際上也特別受歡迎。」
殘雪不作過謙的姿態,也不需要外界更大的讚美,而只埋下頭「繼續寫」。她的目光穿過歲月,看向歷史深處,「我沉迷於自己的創作,並不將獲獎的事情看得那麼重要」,殘雪補充道,「我也有很大的虛榮心,但我的標杆是莎士比亞、但丁、博爾赫斯、卡夫卡、卡爾維諾等作家,而不是諾貝爾文學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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