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電影金像獎影后葉童與資深演員黃德斌，將首次攜手合作，在進念·二十面體所呈現的最新劇作《唔講得》中領銜主演。在這個黑色喜劇中，二人將一步步揭開日常表象下的驚悚真實，呈現現實生活中的一地雞毛。人與人之間，真的無法溝通嗎？噓，「唔講得」。●文：香港文匯報記者 尉瑋 ●圖：進念·二十面體提供
《唔講得》的原版劇本，是由上海話劇藝術中心藝術總監、國家一級編劇喻榮軍自編自導的話劇《不可說》。該劇於2023年首演，故事從一對夫婦無法溝通的日常生活展開——事業有成的腦科醫生夫婦小心翼翼地維繫着脆弱的婚姻。他們看似在溝通，卻總也在爭吵，兩人的兒子似有似無地在兩人的生活中遊蕩。隨着一位大學同學的來訪，一個個謊言漸次被揭穿，這個看似正常的家終於逐漸瓦解，成為空無的廢墟。
這次的廣東話版，融入了粵語的獨特表達。「唔講得」，到底什麼不能講？每個人是否注定是一座孤島？人與人之間的溝通是否真的難以達成？喻榮軍曾把《不可說》比喻為風鈴，每個人之間的碰撞都發出鈴聲，串聯起了整個故事。裏面不同人之間的關係如同某種循環，預示着人生的困境。故事、情節、人物都是外象，不可言說的部分才是內在。
在劇場引入5.5G技術拉近距離
這次的廣東話版，由進念·二十面體聯合藝術總監胡恩威親自改編與執導，由資深演員葉童、黃德斌、進念創團成員楊永德，以及世界口琴冠軍李俊樂主演。更邀得曾多次榮獲香港金像獎最佳美術指導與服裝設計獎、並獲提名奧斯卡最佳服裝設計獎的奚仲文擔任造型設計；著名電影監製及經理人陳善之擔任監製。
而除了新鮮的演員組合外，這次演出自然也將呈現進念一向擅長的舞台效果，劇團將與和記電訊（香港）有限公司聯手，於香港首次在劇場中引入5.5G網絡技術，讓觀眾用比5G快接近10倍的網絡體驗即時手機影像，打造演員與觀眾最親密的距離。再加上沉浸式的影像與聲景打造，《唔講得》中的人心戰場將會以更加新穎的方式展現。
劇本深入展現人性
葉童說，甫一接觸劇本，便覺得很有發揮空間。「劇本很豐富，雖然人物不是很多，故事也就在一間屋子裏面發生，但是很多內心世界的展現。」她笑道，裏面關於一對老夫老妻日常生活的描述及兩人的對答，都讓她會心微笑，「好像在講我自己啊。兩人有默契之餘卻又處處挑剔對方，中間呈現出很多內容。作者對夫妻相處很熟悉，很了解他們的交流方式。」她又形容，劇中的四個角色互相之間形成很多種不同的關係，為劇作帶來許多不同的方向。「劇本不是純粹一個故事那麼簡單，有很多人性的挖掘在其中。每次我去探討劇本，都有新鮮的方向。」
與葉童搭檔扮演醫生夫婦的黃德斌則說，除了內容，他覺得劇本的寫法也很有意思。「裏面的時間不是線性的，可能是回到過去，又好像是呈現另一個時空，很有趣。」時空的穿插呈現為演繹帶來挑戰，而看似平常的生活場景也並非容易完成，「從某程度來說也帶來很大的挑戰，比如內容和對白好像很生活化，但正是這種日常處理起來很有難度。」
兩人雖然沒有看過原版的普通話劇本，但對廣東話版改編都讚不絕口。葉童覺得廣東話版有很多字句的組合很有趣，在香港用廣東話來講這個故事更加「到肉」，裏面很多黑色幽默的地方也能更加鮮活接地氣地傳達。「在戲裏面我的角色有很多層面，」她續說，「我們是一對腦外科夫婦，但我也是一個太太，一個媽媽。我對現實有很多不滿意的地方，對感情生活也有很多的追求。雖然角色看來幸福，但其實心中有諸多不滿。兩人的摩擦也有很多趣味在其中。整個劇遊走在現實與虛幻之中，因為我一直其實也生活在某種虛幻中。」
劇中呈現人性的陰暗面，是隱藏在看似平淡日常生活中的虛假、空洞與暴烈。黃德斌形容，裏面有許多「得意和奇怪」的東西，要細細去磨，去體驗；配合導演的表現手法，最後會是驚喜的呈現。
演舞台劇如一氣呵成打功夫
葉童與黃德斌，二人都是影視劇中的行家裏手，登上戲劇的舞台，又有什麼新的體驗呢？
葉童笑言，不妨用「打功夫」來比喻，「對於演員來說，舞台劇可以一口氣將整套功夫耍出來，很流暢，很舒服——我知道每一招是怎麼使出來的，打完之後會覺得『條氣很順』。但是影視呢，是將這套功夫拆解了，逐個動作去呈現，還經常打亂了次序。雖然我知道整套拳是怎樣的，但到底最後呈現出來是什麼樣子，我其實都要和觀眾一起坐在戲院中看才知道。所以這不在我的控制範圍內，要交給導演和剪輯師去處理。但在舞台上，大部分我都了然自己的表演如何呈現。我覺得這很有趣，很好玩。」
黃德斌則說，影視作品用鏡頭講故事，舞台則很靠演員配合燈光和影像等去展現，「觀眾看到的可能是一個很大的畫面，他們要自己去找其中自己想看的東西。影視觀眾則跟着鏡頭來看，體驗會很不同。而在舞台上，我們的表演也是一氣呵成，同時又要很留意一些節奏上的控制，感覺很不同。」他認為舞台挑戰在於演員一出場，便要在氣場上掌控整個空間，「要很準確，要能抓住觀眾的注意，觀眾是一直跟着你的呼吸、停頓的。」他笑言有時不免也有stage fright，「但這就是live表演的獨特之處。出場前的緊張、出去後的表現，每次的狀態都不同，氣氛也會不同。」
「但其實我們做錯什麼觀眾也不會知道。」葉童笑着插話，「所以不要太緊張，太緊張有時是因為自己還沒有準備得很好，是一種心理因素。所以舞台另外一個很大的吸引就是促使我們去提高自己的心理素質，怎麼在一個陌生的環境，或者很緊張的環境中仍然保持一種淡定。出錯的時候就馬上忘記它，做戲就是那句話：『The show must go on』。」
《唔講得》
日期：11月14日至16日 晚上8時15分， 11月16日至17日 下午3時
地點：香港文化中心大劇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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