鼴鼠是很小的穴居哺乳動物,在地下挖地道居住,挖出來的泥土在地面堆成一個個小小的山丘,稱為鼴鼠丘。鼴鼠英文是mole,鼴鼠丘是molehill,molehill是細小的土堆,常用作比喻細微的事情,英文常用語make a mountain out of a molehill(把小土堆變成大山),就用了molehill代表小事,對比mountain高山,即是大事。說的不是聚沙成塔、積少成多,而是帶點負面意思,指人小事化大、小題大做、大驚小怪。

歐洲早期已經出現把小事誇成大事的概念,二世紀古羅馬作家琉善(Lucian)用希臘文寫作,他曾經記錄過古老的拉丁諺語,翻譯成英文是make an elephant out of a fly把蒼蠅說成大象,把小昆蟲誇大成龐然大物,即是小事化大。

小老鼠引發山之震動

《伊索寓言》其中有一個故事The Mountain in Labour(山之震動),說山震動了/發出巨響,人們都很好奇,走來看看,滿懷期待,最後從山裏走出來的卻只是一隻小老鼠。十五世紀英國作家卡克斯頓(Caxton)最先把《伊索寓言》譯成英文,他認為故事中的山是鼴鼠丘,因為鼴鼠挖掘而震動,寓言叫人不要作無謂的過度反應,小題大做。

到了十六世紀,英國學者尤達爾(Nicholas Udall)出版了新約聖經譯本釋義,他的書中結合了大象蒼蠅、高山土堆兩個比喻。The Sophistes of Grece coulde through their copiousness make an Elephant of a flye, and a mountaine of a mollehill”,上文是比較古老的文字,意思即是「希臘詭辯家可以鼓其如簧之舌,把蒼蠅說成大象,把鼴鼠丘說成高山。」

法文亦出現了make an elephant out of a fly這比喻,後來make a mountain out of a molehill成為了英文常用語,都是說把小事誇成大事。

知道了這些背景故事,自會明白make a mountain out of a molehill的意思,即是把瑣碎或不太重要的事情誇大,放大事情的重要性,作出過激反應,或者誇大其詞,把實際的小問題誇張成嚴重事故,不當地把事情擴大。說Don't make a mountain out of a molehill是叫人理性一點,不要小題大做,大驚小怪。

You are making a mountain out of a molehill. It's only a minor problem. Stop making everyone nervous.

你真是誇大其詞了。這只是一個小問題,不要弄的人心惶惶。

事情本來不嚴重,只是有人吹大了,反應過激,與事實不相稱,亦可以用blow something out of proportion(把事情不成比例鬧大),也是小題大做的意思,跟make a mountain out of a molehill差不多,說法更直接。

They had a small disagreement but she blew it out of proportion and never spoke to him again.

他們只是有點意見不同,但是她小事化大,從此不再與他說話。

Some parents often blow small things out of proportion. They complain severely over minor problems in school.

一些家長往往小事化大,就校內一些小問題作出嚴厲投訴。

把嚴重的事情淡化和壓低固然不對,但是把小事放大、鬧大,令自己和別人有無謂的恐慌和焦慮、小題大做亦屬不必要。這是make a mountain out of a molehill背後的道理。

◆ Lina CHU [linachu88@gmai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