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美美

最近幾天，內娛有件逸事火出了圈——某熱播劇因為選用了容貌氣質過於路人甲的女演員來飾演角色設定為「傾國傾城，美得禍國殃民」的女主角而遭到網絡群嘲，順帶着劇中被她穿成「某寶風」的大牌行頭也遭了殃。雖然各大自媒體已第一時間發布了圖文並茂的長篇精彩段子稿，但似乎仍然滿足不了人民群眾日益高漲的吐槽慾望。於是後來，有不少網友忍不住下場，紛紛用AI換臉技術把原本女主的臉替換成各個以擁有「神顏」著稱的當家大小花旦，以力證「造型不背鍋，責任全在臉」。拋開道德和刻薄先不談，這波AI換臉的民間熟練和普及度，着實讓小狸有點驚訝。

其實影視領域的AI換臉並不是新聞。最著名的是10年前，《狂野時速7》用AI換臉技術，讓意外身亡的主演保羅獲加重現大銀幕，得以和長年的觀眾好好說一聲「再見」。當《See You Again》伴着保羅的AI身影響起時，全球無數人流下了淚水，那是AI換臉技術最有意義的時刻之一。

隨後若干年，AI換臉技術不斷普及，包括在內地影視界的存在感也愈來愈強。而有意思的是，內娛愈來愈多使用AI換臉卻更多地是出於一份無奈——在各個明星三天兩頭、花樣百出的「塌房」大潮下，背調、合同、危機公關什麼的，都不如掌握AI換臉來得靠譜和實用。於是，有媒體不完全統計，從2019到2022年，因為演員出現醜聞被封殺而導致AI換臉的劇集至少超過10部。

但此前那些AI換臉仍是影視製作機構的官方行為，而今次「普女演員」事件中AI換臉卻是出自民間，這是本質的不同。看着視頻中一張張被普通網民通過AI輕鬆替換的臉，絕大多數都相當自然。如果不提前說，應該有不少人會信以為真。據說，現在有很多人甚至會整集整集地換臉——這就像觀影領域進階版的「私人訂製」，以前是點播影視劇，現在則不僅可以選劇，還可以選擇讓哪個愛豆來演。

但AI換臉技術從來都是把雙刃劍，日趨低門檻的民間化注定將讓其走向失控。在「私人訂製愛豆劇集」的小清新用法之外，還有不少人在用它非法牟利。比如「AI換臉直播間」。如今很多主播直播帶貨時會把自己的臉通過AI換成明星臉，楊冪、迪麗熱巴等都是熱門換臉對象，不明真假的消費者很容易被蒙蔽。再比如，有人通過AI把明星、網紅以及素人的臉替換到色情圖片上，再上傳到成人網站牟利，甚至意大利女總理梅洛尼都曾中招——她的被換臉色情視頻，點擊量達數百萬。至於更惡劣的案件，不法分子會利用這些AI換臉的圖片視頻進行勒索。當然，還有此前更令人咋舌的視頻通話AI換臉詐騙法，讓人防不勝防。

在很多老派人看來，AI換臉與魔法無異。這項魔法，可天使可魔鬼，端看一個「度」，而控制這個「度」的最有效方法之一就是完善的法律。如果不能用魔法打敗魔法，那就用法來打敗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