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兆輝兄來電問我電台有沒有收藏梁楓演唱的《不如歸》?我退休近9年,對電台事已忘記得七七八八,只好找電台同事幫忙查找一下。

前輩袁清華撰曲和主唱的《不如歸》是冰雲(魂)腔經典之作。我對袁前輩所知不多,但對冰雲腔曾做過一番資料搜集,卻換來「一頭霧水」。

就「冰雲」兩字的由來便有不同說法。

根據曲藝界前輩盧軾憶述,他在上世紀四十年代後期與曾浦生主理歌壇,有一晚曾氏度了一個新的乙反唱腔,剛巧那時有兩位女侍應在場,便索性取她們的名字其中各一字「冰」、「雲」作唱腔的名稱,後來改為「冰魂」。

另一說法見於童仁2014年1月15日在《澳門日報》發表的《 芳艷芬讚「獨創冰雲」》 一文。他說:「『冰雲』何解?眾說紛紜,曾浦生也不加解釋。後來才知道,曾氏是為了將此得意之腔獻給一位與他熱戀、後來成了他妻子的、名字中有『雲』字的子喉唱家而定名的。這位『雲姑娘』親口證實了此說,她是我的同事。」

上述兩個有關「冰」、「雲」兩字由來的說法,前者是在場目擊的鑪峯樂苑創辦人盧軾師傅提供,後者得到曾浦生妻子證實,究竟哪個才是真的,抑或兩個都是真的。我是編劇出身,最喜歡作「古仔」,猜想會不會是曾前輩與盧軾師傅等「度」了個好名稱,然後興高采烈去會佳人,剛巧他的愛人姓名也有「雲」字,於是來個借花敬佛,說「冰雲腔」是為她而起,讓愛人也高興一番。

當時粵劇名伶芳艷芬為了答謝他,曾以四丈餘紅緞錦標嵌成「獨創冰雲」4字贈給他,並懸於自己演出的戲台前面(另一說法是懸掛在戲院的外牆)。究竟冰雲腔與芳艷芬是否有關呢?暫時還未找到蛛絲馬跡。

此外,童仁在《 芳艷芬讚「獨創冰雲」》 一文裏,提出「冰雲腔」和歌伶何麗芳有關的看法,他說:「 曾(浦生)之於何(麗芳),有如王心帆之於小明星。曾為唱者設計唱腔,時有神來之筆,四十年代中,他設計的一個乙反調轉降E調的長腔,難度高而獨絕,被粵劇、粵曲界中不少名伶『借用』,進而成為公認的專腔——冰雲腔。」何麗芳平喉獨唱的《潯陽江上潯陽月》、《抗婚月夜遊》、《張文貴踐約臨安》、《班超》等曲,全部都出於曾浦生之手,並由曾氏為之設計唱腔,其中《潯陽江上潯陽月》更是「冰雲腔」的代表作。 ◆文︰葉世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