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上花開,苦中有甜。 作者供圖

潘金英

「家人認為我夠鐘返屋企。」林鄭月娥金句,人生苦甜,是辭官歸故里?定漏夜趕科場?各有所求吧。

昨天父親節,我求可報劬勞,無奈難報!仙逝在天的我父,一直常看顧世間的我,指引迷惘的我,感恩啊!常憶父親金句,當年他的話言猶在耳:阿爸對你們兄弟姐妹沒要求,都是想你們能自立,自強不息,我沒本事夠力供應你們都讀大學,但學問就是財寶,你們努力求良策讀上去呀!

於是,妹妹就靠獎學金去了日本,弟弟借貸及半工讀去了美國留學,而身為長女的我入了師範,因為爸說事緩則圓。我讀兩年即羅師畢業了,教書之餘,心中仍期盼能戴四方帽。心中有美好夢想未遂,隱隱然有種慽憾,常湧出一陣苦味。

畢業後旋即求得教席,我很快就為人師表,年復年儲了些錢,並得阿爸的大力鼓勵,讀遙距大學。我努力不懈,阿爸讚賞我,最終學有所成,戴上四方帽。如蜜的甘甜,在我心頭回味!我讀港大的學士及澳門大學的碩士學位,俱苦我心志,用零碎拼湊的時間,完成學業及論文,過程如歌詞所云:種種苦楚,等於激勵,等於苦海翻細浪……爸說得對,事緩則圓,先苦後甜,確值得珍惜。我熱愛工作,快樂任教,也愛文學寫作。但我常想起阿爸的話:橡筋不要拉扯得太盡,否則斷掉不行了。

因此,已經活得非常繁忙的我,深知有得必有失,我不想「爆煲」,沒有再追求博士之銜,婚後卻成功地求得湊成「好」字的一對兒女,太值得呀!苦有淺深,深嘗苦味,曾記當年我身在倫敦。某老婦原來想趕我出會,趁我人在外,此相交了20多年的老文友,竟背我插刀,欲置人死地。枉我一向對她尊敬有加,詎料為名利而人心不足,老婦變臉毒虎,萬般冤屈我,恨我有眼無珠錯把宿敵當良人。她誣衊害我,使我心碎傷神、無盡苦楚!

回首往事,我捱鹹酸苦澀的年月過去了,十年人事幾番新!我放下對她的怨氣,長留乾坤正氣,歷史自有判斷。小人小家的協會自把自為氣數盡,目中無人,訪客不過百,會員都變得更小圈子,光輝俱往矣!

人生饗宴,風味更佳,我自小捱過餓,絕不挑吃,年幼已知粒粒皆辛苦,很珍惜米飯食物。長大了,更珍惜精神食糧滋潤心靈。收穫的,栽種的,都粒粒如珍珠,字字耗心神,珍重惜福這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