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月英為學生們做午餐。香港文匯報記者王逍 攝

作為過來人,支月英對於鄉村教師的處境最為理解。為鄉村教學付出了大半輩子的她說:「這麼多年,我既然選擇了大山,就選擇了清貧,就選擇了不能忠孝兩全。身邊的同事來了又走,將在山裏教書作為職業過渡期,我尊重他們的選擇。」她認為,付出不應該伴隨着所謂「道德綁架」,用情懷綁架老師,要求所有老師跟她一樣,扎根大山,付出所有。

為工作犧牲大 未見母最後一面

將全身心奉獻給大山之後,支月英坦言,自己不是好女兒,不是好妻子,更不是好母親,勻不出時間與家人團聚,錯過了很多本應該要做的事。

「媽媽唯一一次從老家到這,看到我要走10多公里山路才能接到她,心疼得不行。我趕緊安慰她,這裏山好,水好,村民樸實善良。媽媽也沒有再反對我的選擇,只是一路哭,數落我是六姊妹中讀書最多的,過得日子卻是最苦的。」支月英說,後來,媽媽病了,她沒有去侍奉;媽媽去世了,她也不在跟前。

為了能與支月英在一起生活,丈夫多年前就選擇在學校附近當了一名護林員。丈夫也埋怨過支月英,「人家是教書養家,你是教書敗家」,但還是會在周末接送她上班回家,幫着她去操持白洋村教學點校舍新建工程。

她感慨道,自己也從不和別人比較,「要比較的話,我就不可能在山上待下去。我只能讓自己的今天比昨天好,明天比今天好。」

她認為,只有在政府層面出台制度,才能使農村教育實現可持續發展,這也是她自2018年履職全國人大代表以來的關注點。「教師定向培養政策,為我們欠發達地區充實了中小學教師隊伍建設,推動了鄉村教育振興和基礎教育高質量發展。我也不用擔心,等我幹不動的時候,沒有新鮮血液輸入到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