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窗常開】讀沈從文 思索生命

潘金英

2022年，想起沈從文。

浸大校友陳焯標校長，把沈從文1934年同名小說改編為《邊城》（見圖）精華版舞台劇，本安排在1月7日至9日在牛池灣劇院公演。展演以「濃濃鄉土意，淡淡兒女情」調子，述說一個如夢似幻的淒美故事，希望能引領中學生從戲劇認識沈從文的文學藝術。總監徐國榆稱，這是浸大校友劇藝團2022年全年的重點活動，1月公演只是序幕，選演沈從文這鄉土文學，希望通過軟性方法，藉以提升青少年鄉土情意及愛家愛國情懷。

無奈第五波疫情殺到，大家又要努力應對這種瞬息萬變的情況。此劇未能公演，太可惜了！但我們於家中，希望透過讀沈從文，更能積極投入地認識沈從文的文學創作。他出生於湖南鳳凰，青年時投身行伍，後進行創作，風格趨向浪漫主義、印象主義，融寫實、紀夢、象徵於一體；作品有詩意效果。我喜歡沈從文的《邊城》及散文，讀他於二十世紀四十年代寫的散文《生命》，展現了他對生命深深的思索︰很多人步履匆匆，忙忙碌碌，他們或沉迷於功名利祿，或不惜一切代價追求物質財富，在追逐功名財富的時候煩惱叢生，卻唯獨忘了生命中那些最讓人溫暖、最讓人感動的瞬間！

其實，生活中本沒有那麼多煩惱，一切只不過是庸人自擾。只要我們稍微停下腳步，就可以更好地珍惜生命本原的美麗，不為愛慾所炫目，不為污穢所噁心……你將發現，在人生的幽僻處、細小處，都閃耀着光芒……石板路有個斜坡，坡上有綠樹成行，長幹弱枝，翠葉積疊；常有山靈，秀腰白齒，往來其間。遇之者即喑啞。愛能使人喑啞……然抽象的愛，亦可使人超生。愛國也需要生命，生命力充溢者方能愛國……

一般人喜用教育身份來測量個人道德程度……有些人我們應當嘲笑的，社會卻常常給以尊敬，如閹寺。有些人我們應當讚美的，社會卻認為罪惡，如誠實……多數人都樂於在一種虛偽中保持安全或自足心境……我厭惡偽君子，不想將這個完美詩篇，被偽君子眼目所污瀆。百合花極靜。在意象中尤靜。山谷中應當有白中微帶淺藍色的百合花，弱頸長蒂，無語如語，香清而淡……

《生命》是沈從文的心路花語，文筆光彩亮麗、意蘊寬廣，鮮活而不失色澤，被公認為上乘之作。我與讀者分享，思索生命，啟迪人生，領略其寫作技巧，進而提高個人的文學素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