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春秋五霸，我們常歌頌齊桓公和晉文公的霸業，而嘲笑宋襄公的迂腐。不過，我們真的認識齊桓公的生平嗎？今天我們就來回顧齊桓公的一生。

齊桓公名叫小白，父親齊襄公把國政弄得一團糟，所以小白就在師傅鮑叔牙的保護下逃到莒國。後來，齊襄公死了，在一片混亂中，小白趕回首都臨淄，途中撞上逃亡魯國的哥哥公子糾，更被輔助公子糾的管仲一箭射中。不過，這箭只射中小白的帶鈎，沒有造成傷害，而小白在詐死之後，連夜兼程趕回臨淄即位，是為齊桓公。

到了這個形勢，公子糾自然活不下去，但射了齊桓公一箭的管仲，卻在好友鮑叔牙的推薦下，成為桓公的相國。管仲倒也沒令齊桓公失望，令齊國成為當時最強大的國家，並大會諸侯，確立了齊國的霸業，也就是大家在中史課本中看到那光輝燦爛的一章。

不過，齊桓公的黑歷史其實也有不少，像是在公元前657年，齊桓公與來自蔡國的蔡姬乘船遊玩。蔡姬貪玩，把船弄得晃來晃去，把齊桓公嚇得半死，大概他不會游泳。這件事之後，齊桓公把蔡姬送回蔡國，而蔡國人也很不高興，把蔡姬嫁到楚國，結果齊桓公再一次大怒，率領七國聯軍先攻入蔡國，再殺入楚國。

見到齊軍來勢洶洶，楚成王派人去問齊桓公為什麼要出兵。當時並不像後世那樣單純看不順眼就可以出兵攻打，而是必須要有正當理由才能動手。面對楚王質問，管仲只得幫老闆東拉西扯一番，說楚國沒有向周室進貢苞茅（用來過濾酒中殘渣的一種茅草），所以率領大軍前來問責。幾條茅草哪裏值得出動七國聯軍？楚王心裏明白對方是為蔡姬而來，所以派兵迎戰。不久後雙方講和，齊桓公與聯軍諸侯會盟後退兵，結束這場鬧劇。

隨着齊桓公年紀愈來愈大，混賬事情也愈來愈多，有一天他竟然對廚師易牙說，自己吃盡天下山珍海味，就是沒吃過人肉，結果易牙就把自己的兒子殺了，弄了頓清蒸嬰兒給齊桓公品嚐；開方和豎刁兩個，一個父母死了也不回國奔喪，一個為了留在宮中親近齊桓公而把自己閹割，這些看似很不可思議，但齊桓公卻認為這是愛他的表現，所以非常寵信這三個人。

管仲把這些人的行為看在眼內，要齊桓公把這些人趕走，齊桓公曾經照辦，可是不久後又召他們回來，管仲也無可奈何。公元前645年，管仲病逝，臨死前推薦名臣隰朋接任，可隰朋也在同一年去世，鮑叔牙接任後第二年也死了。又過一年，這次輪到齊桓公自己病了，易牙與豎刁守住宮門，不准任何人見齊桓公，一代霸主就這樣孤伶伶地死於宮中，身後五個兒子爭權奪位，齊桓公的屍體在室內放了整整67天，蛆蟲多到爬出門外，才終於等到新君登基，能入土為安。

齊桓公的故事，與上周所說戰國時期趙國的故事很相似，告訴我們選賢任能的重要性。當君主任用賢臣時，國力蒸蒸日上，所以齊桓公可以稱霸中原，趙國可與強秦打得平分秋色；當賢臣盡去，齊桓公霸業隨之煙消雲散，趙國也被掃進歷史。

■布安東（歷史系博士，興趣遊走於中西歷史文化及古典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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