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袖乾坤】法國作家論美國

連盈慧

外國名作家的金句多到不得了，按年序盧梭歌德之後的司湯達，也許名氣不及他前後出生的行家，但是從他《紅與黑》名句中對政治和宗教的深刻體會來推測，《紅與黑》真不愧是他一生中最大的心血結晶。

「紅」是法國軍服顏色，「黑」是宗教道袍，小說的主題鮮明到跟他的人生觀甚至可以劃成等號，因為書中青年男主角都曾迷戀過拿破崙和進過神學院，主角心聲完全可說來自原作者心聲。

他談宗教的句子最多，批評得也最嚴厲，不在本文主題之內就不說了。只是從他談政治而提到不同國家和分析每個民族不同性格的每一金句，簡簡單單十幾個字，就已一語中的，如他說「英國人早餐前都有一張剛收到破產通知書的臉孔」，就比什麼撲克臉孔來得具體和生動。

他說「意大利人喜歡把人家想聽的話不說出來」跟「德國哲學家能借『信仰』解釋說不清的道理」就同樣含蓄得耐人尋味；他這個法國作家又怎樣看法國呢？他首先就說「法國人是最頑固的民族」；「巴黎人從來不肯帶醜女進沙龍」；「巴黎人大都矯揉造作自以為純潔」；「巴黎只有極端的好人和壞人」；「法國上世紀的青年作家頭腦簡單而愛雕琢，善於辭令卻思想貧乏。」批評自己國家也可謂不留餘地到極點。

他看美國才深入到令我們拍案叫絕，請讀者們逐字細看：「美國是弱視如蝙蝠一樣的惡鷹」；「美國的自由主義不過來自金錢和伎倆的吹噓」；「美國是愚蠢自私俗氣而又要人諂媚奉承的國家」；「讀過美國人的名著，你便討厭這個國家！」夠了，200多年前出生的司湯達對美國的評論，對比山姆大叔今日言行，試問誰沒有同感？只是到了拜登這一代，還自我陶醉繼續蒙在鼓裏發着白日夢，好一句「愚蠢自私俗氣而又要人諂媚奉承」，司湯達可真是觀察入微說到骨髓裏，可惜不能套紅見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