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　昱

記得有這樣一個故事：國外某酗酒成性的莊稼漢與妻子吵鬧，當他看到窗台上正在開花的天竺葵時，突然躥到窗台跟前，抓起來向窗外扔去，天竺葵連同培育它的土壤一起散落在屋外的雪地上。那株被拋棄的天竺葵，花兒散亂地躺在雪地上，酷似一滴滴鮮血在流淌。可是，後來被妻子打掃到院子一角的天竺葵，根鬚卻扎進了土壤中。第二年春天，天竺葵又復活了。開始，天竺葵長出兩片新葉，家雞正巧在那裏覓食，兩片鮮嫩的葉子被啄食了。但天竺葵的根鬚還在，它再次蓄足力氣，又萌發出新芽……

生命力頑強的天竺葵，即使不斷遭遇厄運，也從未失去與生俱來的不息熱情。剪一段天竺葵枝條插入土中，隨便你怎麼折騰，它都能成活。對於好養活的天竺葵，一般人家都在靠窗的陽台上擺上各色的天竺葵，一擺一溜兒，什麼正紅、櫻桃紅，什麼淺紫、深紫，什麼淡綠、鮮綠，什麼嫩黃、明黃，什麼粉白、淺紅、兩色相搭，都是一道道迷人的花苑景觀。不管晴日艷陽還是雨雪紛紛，天竺葵花朵都令人驚艷，總能達到蓬蓽生輝的效果。

我認為，天竺葵最好的花季，是在冬天。夜晚，窗外大雪紛紛落下，窗台上天竺葵在有暖氣的房子裏，依然盛開得無拘無束，激情怒放。臨窗而立，一簇又一簇表情各異的花，開得那般莊嚴而隆重。我家養過一株綠花瓣的天竺葵，不管寒冬已然降臨，總是開出一簇綠花的絨球。中午，窗外屋簷上的冰凌柱融化，滴答滴答，嘩啦嘩啦，彷彿帶動着綠色花瓣也在舞動。偶爾一根冰錐掉落，整株花都要顫巍巍地動起來，彷彿是在悲憫中有靈犀地微微點頭。

朋友家的女兒見我家的綠花天竺葵漂亮，就央求朋友折了一枝拿去栽。孩子找來一個小巧精緻的花盆，將天竺葵枝條栽下，放在自己房間的書桌上。她每天精心護理，按時澆水。半月以後，天竺葵卻快要枯萎了，葉子耷拉着腦袋，沒有一點兒生氣。朋友看見後，向我詢問，我讓她將天竺葵移栽在一個更大的花盆裏，並將它放在陽台上，不要過多澆水。半月後的一天，孩子在陽台上興奮地大喊：「天竺葵開花了，媽媽快來看呀！」只見綠盈盈的天竺葵花開得正艷，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奇異而神秘，全家人沉浸在無窮的歡樂之中。天竺葵不但花兒開得漂亮，葉子也有別具一格的美。剛長出來的葉子，有米粒那樣大，綠中泛紅。開始舒展的小葉子，形似正在綻放的有5個花瓣的花朵，指甲蓋大小；沒有完全展開的葉面顏色分三色，內圈顏色嫩綠，中間顏色暗紅，外圍顏色鮮綠。顏色間的過渡，似水墨畫中墨跡漫潤而成的波紋形印痕，細密有致。葉邊線條，則似少女凹凸的裙襬，葉片形狀酷似荷葉，葉柄把葉面分開成沒完全合攏的圓。摸上去綿絨絨的，具有絨布那種舒服的手感。

天竺葵不但葉色常青、花色鮮艷、形態婀娜，而且芳香宜人，還可驅蟲防蚊，因而在世界各地普遍栽培，不斷帶給人們恬適的溫馨，就如天竺葵的花語：偶然相遇，幸福就陪伴在你的身邊。天竺葵，別名洋繡球、石臘紅、洋葵，為亞灌木或灌木植物。天竺葵幼株為肉質草本，老株呈半木質化。天竺葵原產於非洲南部，在1600年前後被一艘停靠好望角的船隻帶回荷蘭萊頓植物園。1631年，英國園藝家從巴黎購買天竺葵種子引進本國。匈牙利這個國家，更是將多姿多彩的天竺葵定為國花。在家庭、辦公室、教室的窗台上，養天竺葵最合適不過了，因它耐旱、耐寒，幾乎不生蟲。使天竺葵長得又好又快，用適量的油渣來漚肥是很管用的。將漚好的肥兌水後澆花，因肥力足，天竺葵幾乎一天一個樣兒。但肥力過足了，也會導致枯萎，千萬不要過猶不及。除怕夏季高溫外，天竺葵在其他季節只要有光照，就會不計條件地努力開花，實在是十分難得的「花苑勞模」。

天竺葵精油，由花、葉蒸餾而來，是天竺葵的精粹之體現，常被作為女性香水的中味來使用。天竺葵精油味道略似玫瑰，常被假冒成玫瑰香精，不過細聞之下，天竺葵帶有檸檬或薄荷味，具有除臭、抗菌、殺毒的功效。天竺葵精油中含有香茅醇、甲酸香茅酯、松烯、牛兒酸、牛兒醇、松油醇、檸檬醛、薄荷酮和多種微量礦物元素，產地以靠近馬達加斯加島的留尼旺島為最佳，法國、摩洛哥生產的品質也不錯。天竺葵曾被用作治療霍亂和骨骼受傷，具有止血、利尿、收縮血管的功效，還用於治療氣喘、皰疹、肝病、膽結石、腎結石和肌肉酸痛等，在美容方面可改善油性皮膚狀況，活化呈現老化的皮膚。同時，可改善女性乳房發炎、月經不順和經前體液滯留症狀；天竺葵還是神經系統的補藥，可平撫焦慮、沮喪，提振情緒，減輕憂鬱不安的心理疾病，緩解更年期問題。在泡腳的熱水中滴入幾滴天竺葵精油，可以活血通絡，還能達到去除腳氣腳臭的效果。

由於天竺葵能促進人體血液循環，令皮膚由蒼白變得紅潤而有活力，用天竺葵精油熏香器或以毛巾敷面，可刺激淋巴系統，強化血液循環，恢復人體健康。加配天竺葵精油的保健品，具有影響腎上腺皮質的功能，淨化黏膜組織功能，減輕腸胃炎、喉嚨發炎和牙齦感染時的不適感，有效殺死細菌，治療蜂窩組織炎和腳踝浮腫，治療黃疸和多種尿道感染症。在減肥、戒煙酒、安眠舒眠方面，天竺葵精油也具有良好口碑。

一般而言，天竺葵靠扦插繁殖而來，因播種見花，總不及扦插來得快；但是，用天竺葵種子種出來的天竺葵，開花後的花朵更為繁盛、妖嬈，富有長久的活力。畢竟扦插枝來自中年花甚至老年花，生命的爆發力終不及少年。天竺葵的種子，獲取於花開後結出的小粒粒，因為天竺葵籽粒太小，很少被人留意。種天竺葵，覆土不能太厚，要求盆土疏鬆、滲水好，發芽溫度在15至20℃，播種時間為春秋兩季，北方冬季室內有暖氣，也可播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