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很感謝在這個時代仍然還在閱讀、尋求心靈靜意的人。」雙雪濤坦言,影片《刺殺小說家》的上映為其原著帶來了一些關注,不過這個關注並未太持久,隨影片熱度過去,對原著還能否被閱讀這個問題,他很難給出肯定的答案。「目前這個時代我們處在很多文化選擇之中,電影、話劇、音樂、展覽,相比下閱讀小說的過程是孤獨的,現在有多少人還願意選擇這種孤獨呢?」與其期待觀眾通過電影回歸文學,他更想做好作家的本職工作:「能把書寫好,讓讀者更願意選擇一本書陪伴自己,我覺得這是很了不起的事。」

作為作家,雙雪濤認為自己閱讀量不算非常之大,他關注的是閱讀過程中感性的部分、書與自己之間產生的奇妙反應:「閱讀是很溫潤的東西,帶來樂趣、快感,令你『長』出新的感受。」他也認為一個人的閱讀史中應該有幾本反覆閱讀的書:「它會成為你認識世界的基石,這是很好的事情。」

找尋香港與東北的相似

書中故事背景東北,對於香港讀者而言可能會有些遙遠陌生,雙雪濤笑稱不擔心自己的書在香港的銷量:「一個作家有自己的命運,是什麼人就寫什麼作品;一個作品也有自己的命運,那就看緣分了。」雙雪濤與香港之間的緣分建立於無數部港產片,從胡金銓的《俠女》到吳宇森的《喋血雙雄》,他重複看過許多遍:「那些俠氣、信義,人與人之間的情誼,以及為自己所重視的東西不惜一切代價的魄力,非常吸引我。」這令他想起自己的青春時代,在東北的故鄉,兄弟義氣也一如港產電影裏呈現的那般。「我也很喜歡周星馳的《喜劇之王》,那種苦澀與浪漫的結合,特別好。」在雙雪濤的小說裏,罪、救贖、平原、北方午後的風,讀者或可以在閱讀衍生的想像之中,領略兩地之間更多共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