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文匯網記者 宋偉 大連報道)今年是紫禁城建成600年,也是故宮博物院成立95周年。作為明清兩代的皇宮,紫禁城是中國古代城市建設和宮殿營造思想的集中體現,也是明清歷史上許多重大宮廷事件的源發地。在此基礎之上建立的故宮博物院不同於一般的博物館,不僅精心保管着明清時代遺留的皇家宮殿和舊藏珍寶,而且對古建築、院藏文物、宮廷歷史文化遺存、明清檔案、清宮典籍和95年的故宮博物院歷程有着更為深入細緻的研究。

10月18日,著名作家、紀錄片導演祝勇攜新書《故宮六百年》做客盛文北方新生活大連24小時書店,與現場讀者一起探討六百歲的故宮的魅力,分享這本新書的獨到之處。

祝勇攜新作《故宮六百年》做客盛文北方新生活大連24小時書店(記者宋偉攝)

著書歷時五年 以空間帶時間

「建紫禁城比較集中的時間是三年半,從永樂十五年到永樂十八年。」而《故宮六百年》,雖說前後歷經五年時間完成,但集中寫作是從2016年開始,基本上也是三年半左右的時間。

祝勇直言,紫禁城由數十萬人同時在建,而這本書從查閱文獻、資料到落筆完全由我自己來完成。所以說是用文字築一座城,或者說用文字重溫一次紫禁城建成的過程。在他看來,用七百多頁的一本書去呈現紫禁城六百年的歷史,就如同用磚石建造紫禁城一樣,首先要解決結構問題。紫禁城特別大,但是這個「大」裏面不能雜亂無章,它裏面是怎樣的結構必須清晰。「我在寫《故宮六百年》的時候,這個結構也是必須要解決的一個問題,所以很快我就確立了用空間帶時間的寫法。」

值得一提的是,《故宮六百年》中用了一百多幅圖片,主要是李少白的攝影作品。李少白幾十年如一日拍攝故宮,拍攝故宮的圖片至少十萬張,他的照片里不僅有美景,還有時間的縱深,因為故宮從 2002 年開始不斷進行修繕,有的當時還沒有開放,比如慈寧宮。李少白拍了很多修繕之前的照片,還有一些是未開放時的照片,在今天看不僅僅是圖片,也已經成為了歷史資料。

「我始終認為,不是年輕人不喜歡傳統文化,而是要看我們會不會講故事。」祝勇說,今天,無論男女老少,還都在使用筷子,吃着餃子,千里萬里也要回家團圓過春節,這些就是我們的傳統文化,它一直都在人們的血液里,包括年輕人。只不過需要我們以更合適的方式去喚醒和激活。而這種方式並不一定要板起面孔擺出教書先生的架勢。

祝勇與讀者分享新書創作經歷(記者宋偉攝)

紫禁城宏大 感悟難言喻

在祝勇眼中,書寫故宮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因為這座建築過於宏大。他說:「紫禁城的宏大,不僅使營造變得不可思議,連表達都是困難的。這讓我的心底生起來的那股言說衝動,每次都鎩羽而歸。它太大了,它的故事,一千零一夜也講不完……我的講述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在紫禁城面前,話語是那麼無力。」

祝勇還回憶起拍攝《上新了·故宮》第一季時經歷的一件事:「我和演員蔡少芬、鄧倫以及劇組其他成員在早上六點到達太和殿,若『穿越』回幾百年前,這正是大朝會的時間,但此時的太和殿前,不見排列成行的品級山(供官員們在廣場列隊的標誌物),也不見銅龜、銅鶴在腹中升起的裊裊的線香,只有攝像機、軌道和搖臂在無聲地運動,只有我們幾人的談話聲,在空闊的廣場上回蕩。

七點半,太和殿廣場上的幾扇大門打開,先是各宮殿的值班員排着進來,緊接着是上班的故宮員工紛紛騎自行車從廣場前經過。故宮博物院新的一天,就是這樣開始的。紫禁城有自己的『生物鐘』,它的聲與色,在每一分鐘都在發生着變化,讓我這個『老員工』,也感到興奮和驚奇。這些具體的、細小的變化,帶動這座城,處於永不止息的生命律動中。這是紫禁城這件『古物』與其他古物最根本的不同。」

在他看來,紫禁城不僅是空間之城,也是時間之城。祝勇說:「講建築,講空間,最終還是要講歷史,講時間。寫『硬件』(建築),目的也是為了寫『軟件』(歷史、文化)。沒有了空間,所有的時間(歷史)沒有了附着物,都會坍塌下來;而沒有了時間(歷史),所有的空間都會變成空洞。」

樹立文化自信 王蒙馮驥才力薦

《故宮六百年》可視為祝勇推廣故宮文化、講好故宮故事的又一次努力。正如著名作家王蒙所說:「祝勇以文學的方式書寫故宮,對於傳承傳統文化,樹立文化自信,很有意義。」

作家馮驥才曾說:「祝勇已經着魔一般陷入了昨天的文化里。這樣的人不多。因為一部分文人將其視做歷史的殘餘,全然不屑一顧;一部分文人僅僅把它作為一種寫作的素材,寫一寫而已。祝勇卻將它作為一片不能割捨的精神天地;歷史的尊嚴、民間的生命、民族的個性、美的基因和情感的印跡全都深在其中。特別是當農耕社會不可抗拒地走向消亡時,祝勇反而來得更加急切和深切。他像面對着垂垂老矣、日漸衰弱的老母,感受着一種生命的相牽。我明白,這一切都來自一種文化的情懷!」

責任編輯: 張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