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憑闌處】憶

童心

颱風過境，風雨飄搖。夜半，輾轉難眠，幾張孩子的面孔在眼前閃過，我忽然意識到，時間過得太快，認識他們已經一年了。

一年前，為了一個頒獎禮的司儀，我向香島中學何副校求援，請他推薦兩名學生。就這樣，D同學和L同學走進了我的生活。那次活動，他們不但認真地完成了任務，還婉拒了主辦方的答謝晚宴，他們說︰「這是代表學校來的，能幫上忙就很好了，沒想着被答謝。」之後的日子，他們倆又都成了「少年作家班」的學員，在每個星期的課堂上相見，了解就更多了：D喜愛文學，卻有意選了理科，她說︰「既可以豐富知識領域，又不影響文學興趣，何樂而不為。」L是個組織能力極強的學生，在學校裏很有人緣，隔着好幾個年級的學生見了他都格外親熱。

今年春天，我和他們一起去山西研學。在佛光寺，一隻白色的小狗瘦瘦的，慵懶地躺在草地上，D見狀，頓生憐憫，「這麼瘦，一看就是吃不飽呀﹗」L瞥了一眼，從口袋裏找了半片麵包，遞給D。我好奇，問L為何不直接投餵給狗仔，他憨憨地笑了笑：「慈悲在心。」

暑假時，我們又一起去了內蒙和黑龍江。D一路在讀遲子建的《額爾古納河右岸》，不少章節被她摺了頁腳，她告訴我，要到額爾古納河去驗證一下這些文字。L的行李箱裏也有一本同樣的書，卻沒見他讀過，我問他既然不讀，為何要背着，他說是校長專門叮囑的，不敢不帶上，「我要多拍點相片，到這些地方，機會太難得了。」的確，喜歡攝影的L今年還得了一個等級頗高的攝影大賽金獎。

颱風過了，又是秋天了。D和L又開始了新的學年。很感念這些相逢，這些緣分。這些記憶的片段，總帶給我欣慰和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