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為《到中國去》新書的首批讀者,作家、中國人民大學文學院教授梁鴻坦言,看完小說,最先令她觸動的便是書名「到中國去」。在她看來,當下社會,大家一致把目光投射「到世界去」,強調走出國門、擁抱世界,而此書卻以「到中國去」為題,彷彿一個迴旋,令人耳目一新。
「過去一些年,大家致力於講好中國故事。」梁鴻認為,《到中國去》這本小說讓她意識到,中國本就是世界的一部分,因此無需刻意「走向世界」,而所謂的「中國故事」,其實就應該把自己看作是世界的一部分。閱讀這本小說,梁鴻也感受到一種特別大的力量:《到中國去》不是一個口號,它有一個宏大的歷史背景。
閱讀此書,梁鴻也有一些震撼、停頓的時刻:我們知曉曾有國際友人在華奮鬥,卻鮮知其具體經歷了怎樣的驚濤駭浪。但相比小說裏大家熱議的國際友人,梁鴻更感念於這個故事的開端——80年前在奧地利為他們打開生命之門的中國外交官何鳳山先生。
去年,梁鴻到奧地利還專程去參觀何鳳山的辦公舊址。「80年前,當各國緊閉簽證大門時,何鳳山頂着諸多壓力營救,給出了一千多張中國簽證。」這個故事對何鳳山着墨不多,但梁鴻卻認為,何鳳山才是這些人為何來到中國的起點,這個開端至關重要。「正是何鳳山這種遼闊的人道主義精神,催生了國際友人到中國去的壯闊旅程。」
「小說筆法精微如繡,作為歷史小說,史料考據極為嚴謹。」梁鴻也讚賞作家傾盡心力打撈歷史沉沙:兩位主人公如何取得簽證,如何輾轉中國各戰場——地下戰線、新四軍、東北野戰軍——乃至他們的個人生活軌跡。這些真實細節引領讀者重返烽火歲月,見證國際友人如何融入中國革命洪流,中國志士如何在困局中堅韌抗爭。梁鴻認為,本書的起筆與落點都十分精妙,令宏大世界圖景裏的中國敘事得以熠熠生輝。可以說,在歐洲的中國人,在中國的歐洲人,不論何時,都正是他們命運的交織、促成了文明融合。這或許也是《到中國去》書名本身就載有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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