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草原有個約定,相約訴説思念的情。」悠揚的歌聲響起,讓人仿佛瞬間置身於遼闊無垠的內蒙古大草原。歌者齊峰來自內蒙古呼和浩特,從呼倫貝爾大草原到獨自闖蕩「北漂」,再到最終成為一代蒙古歌王,他不僅多次登上央視春晚舞台,還成為第一位在維也納金色大廳中國新年音樂會展示長調藝術的蒙古族歌手,並在人民大會堂率領300多人的民樂團,成功舉辦《我和草原有個約定》獨唱民族音樂會。

家鄉對齊峰的創作有怎樣的影響?他堅持「長調」藝術的原因是什麼?他與香港又有怎樣的不解之緣?今次我們有幸在香港採訪到了草原歌者齊鋒,聽他講述自己近40年的藝術生涯。

耳濡目染成為文藝兵

齊峰1970年生於內蒙古呼和浩特,父母都是出身軍旅的文藝工作者。受他們影響,他4歲就能唱出一首完整的長調曲目。

那時公社還在,每年暑假跟父母回呼倫貝爾大草原上的老家,坐在拖拉機上,隔着老遠就能聽到公社大喇叭裏傳出的悠揚長調。極富當地特色的旋律給年幼的齊峰留下深刻印象,他回憶說,「每次去蘇木(內蒙古自治區特有的鄉級行政區),只要一聽到長調,我就知道到家了」。

與父母老家的同齡孩子玩耍,聽着悠揚波折的長調,對於「故鄉」的眷戀也慢慢在齊峰的心裏生根發芽。他一點一點地被長調吸引,學會了一首又一首歌,有時聽着聽着便會不自覺流下眼淚。

也正是這段難忘的成長經歷,齊峰後來選擇像父母那樣成為一名文藝兵,並於1986年正式開始聲樂工作。

從「北漂」到成為中國歌舞團一員

離開熟悉的生活環境,為了音樂的夢想,為了心中的追求,1992年齊峰毅然決然地加入了「北漂」的行列。當年的北漂生涯對齊峰來說苦澀與甜蜜並存,「每天一睜眼就是錢、房租、吃喝、交通等一大堆的開銷等着你」。為了生存,他曾多次搬家,還去當過駐唱歌手。

在北京,一切都是那麼陌生。「當時不像現在有發達的社交媒體網絡,即時你在本地小有名氣,但到了北京,還要從零開始」。為了獲得更多歷練的機會,齊峰四處叩門,走親訪友,傾盡所有展示自己,希望能在北京這個大舞台有所成就。他那時經常與一幫好友騎自行車來到當時的中央電視台門口,夢想着有朝一日能在這裏演出。

俗話說「時勢造英雄」,1995年文化部改制,文化直屬院團允許在社會公開招募演員。齊峰抓住了這次機會,成功考入中國歌舞團(原名中央歌舞團),幸運地成為了當時入選的5人之一。

走出國門 成為「蒙古歌王」

自加入中國歌舞團起,齊峰出訪了許多國家,還參加了不少大型國事活動,如元旦的新年音樂會、春節等重大節日的文藝晚會等。1997年香港回歸當日,齊峰就參加了在北京天安門廣場舉行的慶祝香港回歸的文藝演出。能夠走向大舞台,見識大世面,齊峰現在想起仍覺得「很驕傲很自豪,也很感恩」。

從獨自走上「北漂」之路,再到進入中央電視台參加各種活動,齊峰最初的夢想逐漸變為現實,更轉化為一份沉甸甸的責任。他說,「我還要繼續努力,希望能夠把我所代表的這一門藝術,或者把我所代表的的家鄉更好地展現在世人面前,讓這一門藝術走遍神州大地乃至於走向世界。這是我的理想。」

說到做到,2003年他推出首張個人專輯《我和草原有個約定》,正版銷量突破100萬張,創草原歌曲同類唱片最好成績,打響了自己的名聲。經過多年的努力和對藝術的不懈追求,齊峰多次出訪參加國際演出,並在2016年於北京人民大會堂成功舉辦《我和草原有個約定》齊峰獨唱民族音樂會,被譽為新一代「蒙古歌王」。

草原歌曲「傳」在「承」先

草原歌曲在2000年後曾迎來一段輝煌的發展時期。豐富的主題和深入人心的情感表達,在神州大地上掀起了一股草原歌曲熱潮。

但時移世易,和其他不少傳統藝術一樣,草原歌曲等民族音樂近來年也逐漸面臨受眾老齡化的困境。齊峰認為這涉及到民族音樂的傳承問題。「『傳承』這個詞是由兩個字組成的,即是分為『傳』和『承』兩個部分,但一定是『傳』在『承』先。」。在齊峰看來,如果沒有一個好的基因,以此為基礎對民族音樂進行提煉,那「承」就無從談起。

而「傳」的工作,要從小朋友、年輕人抓起。在齊峰看來,應該從小給年輕人培養音樂氛圍,比如通過在中小學加強音樂賞析課,讓更多孩子聆聽經典曲目,深入了解國樂知識。

多次來港演出 與香港緣分頗深

早在香港回歸前,齊峰就曾跟隨中國歌舞團來過香港。給他印象最深的是香港回歸十周年之際,在香港紅磡體育館舉辦的一場大型慶祝活動。

齊峰坦言,自己在演出前曾擔心香港觀眾更偏向本地歌手的表演,「但沒想到大家特別熱情。」齊峰回憶,當時香港觀眾熱烈的掌聲,現在想起來都記憶猶新,覺得很是感動。

齊峰還曾和香港中樂團多次合作演出。香港中樂團近年來用可再生的材料取代蟒蛇皮,依照環保的理念對傳統的胡琴進行改良。齊峰對於這種做法表示肯定,認為民族音樂既要保證它的這種純粹性、歷史性,又要推陳出新向前發展。

「每次來香港,都會有新的變化。」談到經受三年疫情衝擊的香港,他表示,香港正蓄勢待發,相信香港能夠迅速恢復活力。

責任編輯: 之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