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不亂】蕭芳芳的「定海神針」

方　芳

張正甫與蕭芳芳鶼鰈情深，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老伴的離去，令芳芳頓失「定海神針」。被耳疾困擾多年，芳芳的睡眠顛倒日夜，身體不佳，雖然如此，她仍肩負慈善事業的重任，但凡芳芳出席活動場合，或與朋友吃飯，甚至到百貨公司購物，張公總是陪伴在側，有影皆雙；倒是張公自己的活動，不忍太太勞累，鮮有讓她操心。張家夫婦生活上的日與夜，張公這「定海神針」就有着不可或缺的平衡作用。

前TVB總經理羅仲炳及太太吳杏倫，讚賞張公為人正直，做事有原則，謙虛真誠，仁慈慷慨，凡事總向好處看，是一位值得信賴、敬重的朋友；香港資深傳媒人員聯誼會創會會長張雲楓，撰文讚揚張正甫學貫中西，對國情了然於胸，政論宛如清流出谷，令人豁然開朗。在家裏，因為芳芳耳疾的關係，張公的政論抒懷，則有手寫板搭救。

年前到張家作客，大廳有芳芳誼父章士釗的題字、有饒宗頤的題字，又有傅雷給蕭母的裝裱書信；另一角是張公的紫砂茶壼珍藏角，客廳處處都有張公在世界各地搜羅的工藝品。芳芳特大的書房，有着紅色的帳簾、藝術剪紙、中西藏書、女兒的畫作、書桌上的全家福、孫兒孫女照片、工作欄填得滿滿的月曆……很難想像這是明星的家，書香四溢，既是文化人的家，也是藝術家的心靈淨土。

為了讓空氣流通，芳芳打開了窗戶，但張正甫就是耳朵太靈，很怕車聲，忙不迭把窗戶關了；芳芳剛好相反，她聽不到車聲，所以不怕噪音，堅持開窗。芳芳的幽默感，是家中溫暖的「陽光」；張公的穩重，是淨化了的「空氣」。夫婦倆把「開窗」與「關窗」，演成了一幕溫馨棟篤笑，女主人的氣場似乎更勝一籌。飯桌前的張公，新聞政論侃侃而談，興致很高，雖然是晚上，「陽光」與「空氣」透滿一室。

芳芳調侃說：「他對着我不會笑，只有見到女兒和孫兒才會笑。」其實張公早就給逗笑了，他說，和芳芳漫長的婚姻早有默契，一般手勢和表情都可領會了，除了重要事情才需要寫紙仔。故意問他，如果要對太太說「我愛你」，有手勢嗎？張公也來幽默一番：「盡在不言中！」

無言的愛，也就是最樸素、最真實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