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作

最近看到楊明的法庭新聞,想起之前代表他的清洪資深大律師,我師父,感觸良多。雖然沒有再做大律師了,但他是個對我影響深遠的人。

當年跟了他3個月,學到的,不僅是法律和法庭知識,而是做人的道理。作為這行最資深的大律師之一,他過的,卻可能是最簡單的生活方式。

他專注做的是刑事訴訟,處理的都是代表被告的案件。很多次見他和客戶開會的時候,我都有發現所做的其實是大律師所接受的訓練技巧,他運用得很好絕對是佼佼者。其中一個習慣——所有事情只專注在當下的一小步。

他經常會跟客戶說:先等等,你跳了一步。只告訴我現在我的問題的答案,不多也不少。

不僅僅如此,而且他會要求客戶不要想下一步。「時候未到,想都不需要想」會是他的答案。

他經常認為人的問題是想太多。作為一個如此高地位的大律師,他卻是一個很少個腦充滿想法的人。

這是否代表他邏輯性強?或許是,因為邏輯性思維總是一步一步的。但不全然。我覺得我領悟到的道理是,他一切都是簡約主義——不需要的想法、不需要做的,就不要。

近年的法律制度改革,使大律師在上法庭前要交出一份綱要的文件,以最簡單的論點方式先告訴法庭你將會提出的法律論點。這是一個極好的要求,因為它大大提高法庭效率,縮減時間,也讓大家可以專注在重點上。

師父與生俱來就是這種人。沒廢話,一切從簡,能不要的都不要。他不僅做事如此,為人也如此。他真的是一個不會有什麼憂慮的人,因為他只看眼前的事情。而且他基本上就是不會想要做不必要的事情,將要煩惱的事情減到最低。

舉例,師父有很好的品味,但每一期,他都幾乎只會穿同一雙鞋、同一套西裝。為什麼?因為沒必要換,最不需要用腦,也節省時間。

我覺得多年來我都受他影響,所以和我合作的人,都會覺得我為人簡單明瞭,也是我從商最大的賣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