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書練

內地網民喜歡將他們眼中的好女人賦予「國民媳婦」稱號;十多年前,當紅女星劉濤因為婚後毅然息影、又在富豪丈夫生意破產時復出拍片賺錢養家和資助丈夫,贏得「國民好媳婦」美譽。

在《覺醒年代》,也有幾位「國民媳婦」,包括陳獨秀夫人高君曼、李大釗夫人趙紉蘭和胡適夫人江冬秀。本劇以男性為中心,男人在外高談闊論商大事,女人只有旁聽的份兒,卻撐起了整個家。

女角中佔戲較多的是高君曼,她雖是人們口中的「小三」──跟姐夫陳獨秀私奔同居,背負罵名,但畢竟在北師女校受過教育,具有知識女性識大體和理解丈夫的能耐,贏得陳獨秀戰友和學生的尊重。高君曼在首集出現時,是帶着包子和蛋花湯去探望在碼頭當搬運工的陳延年和陳喬年,作為姨媽兼後母,兩個兒子對陳獨秀忽視其生母及其他家人極度不滿,卻對姨媽的慈悲和關懷銘感於心。

高君曼雖然愛得勇敢跟姐夫私奔,浪漫的日子卻不多;陳獨秀一心為國,忽視家人,多虧這位志同道合的女子,她不但持家育孩,也是丈夫革命事業的支持者和配合者。後來難得一家人在北京安定下來,家卻成為新文化運動指揮部,人來人往,夫人還得接待各路人馬,張羅飯菜,傳書送信,甚至跟着逃亡和入獄。如此顛沛流離、患難與共十五載,即使後來分開,仍不失為「好媳婦」。

李大釗的妻子比其大6歲,乃在他10歲那年由家人安排的婚事。他自小叫她姐,她叫他憨坨,這對姐弟夫妻相處自然,感情很好。其中的33集,講李大釗幾日不回家,夫人帶着包子冒雨來到北大涼亭,兩人難得促膝交談(約有10分鐘),李大釗表達了對夫人關心不夠的歉意,趙紉蘭表現出很深沉的愛和理解和諒解,為丈夫解除後顧之憂。

江冬秀是風流才子胡適的元配,出場不多,卻也成為焦點,因為「治夫有道」,要求胡適無論多忙,必須晚上10時前回家,胡適也乖乖做到。雖然胡適對由母親訂的這門婚事很不情願,卻不敢違抗母命,留美歸來後不但娶了江冬秀,還帶來京城同住。在漫長的歲月中,胡適屢傳風流韻事,身邊美女如雲,他們卻能相伴終身。可見這位平凡女子的本事。

已故作家張賢亮有書《男人的一半是女人》,絕非虛言。在漫長婚姻路上,男女各司其職,發揮各自所長,女人的付出不比男人少。(看《覺醒年代》四之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