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國森

2019年底本欄有一篇《歐陽克炫耀靈蛇拳》,借用金庸《射鵰英雄傳》的橋段,形容外國敵對勢力過早在香港發動「顏色革命」,讓中國官民朝野都上了一課,知所防範。並引用傳說中英國名相邱吉爾在與希特勒爭辯時,作勢以喝茶用的小茶匙把池水掏光的小故事,旨在說明香港社會要回復正常,過程將是痛苦而漫長。好在近兩年來自政商、宗教、法律、教學和傳媒五界別的「亂港五棍」已收斂和式微。

大學學生會陸續走上絕路,校外政團再無法劫持學生會的「白面書生」作為政治傀儡。本地大學學生會向來模仿政體的結構,「幹事會」是行政部門;「評議會」似立法部門卻無立法功能;司法部門更不存在。三權既不全,行政部門由是獨大。學生會刊物如港大的《學苑》算是傳媒第四權,當《學苑》與幹事會關係良好,兩家就同一個鼻孔出氣。後來多了校園電視,印刷傳媒和電子傳媒成了兩個山頭。

若在「太平盛世」,可沒誰去理會幹事會幹了啥事。到了多事之秋,幹事會那十幾人經常可以越權瀆職,有時甚至是會長一人獨裁!香港市民平日聽說「香港大學學生會」如何如何,其實是「香港大學學生會幹事會」如何如何而已。忽聞又有大學「學生會」宣布解散,說穿了實是「幹事會」濫權僭越!年輕學生經歷幾場「革命」,早慣了目無王法的生活,也早忘記了按學生會憲章「會員大會」才有資格讓學生會散夥。港大學生會評議會似乎也是濫權不甘後人,於是胡作非為而涉嫌干犯《香港國安法》,現已進入司法程序,那就不宜評論了。香港社會忽然驚覺,年輕人考進大學竟有「塞翁得馬」的風險呢!

學生會應該是什麼樣的組織?當然主要是個聯誼的組織。筆者曾經請教過留學歐美的朋友,有人說作為學生會會長,除了平日搞些吃喝玩樂的活動之外,最重要的工作是與友好商業機構談判,為同學爭取最多的實習名額!

上世紀八十年代以前,大學和大專的學生會主要談「放認關爭」,即是放眼社會、認識祖國、關心社會、爭取權益。內容比較積極正面,沒有像近年「學生會」那樣囂張狂妄。幾十年前香港高等教育未普及,未畢業的大學生已經算是社會精英。今時「學運領袖」較多淪為校外政團的傀儡!回顧2014年「非法佔中」前後,「學生會」頭領老是跑去與外部政團頻密開會。成年人以校友的身份操控了學生會!記得八十年代香港大學生會召開會員大會時,前任會長想要發言也被會員投票否決!原因何在?前任會長已經畢業離校,不再是學生會會員,便沒有發言權!

梁家傑狀師以「老鬼」(大學生對已畢業學長的暱稱)的身份大放厥詞說「有時候暴力或可能是解決問題的方法」!各種外力干預最終送了多少入世未深的天真大學生進監牢?好在張翔校長即時回應:「反對任何形式的暴力!」

學生會頭領之漸次墮落,一大原因是「老鬼」作祟!

筆者曾在這中國第一所現代大學待過幾年,樂見多行不義的「學生會」終於「暴斃」。至於要不要、以及怎樣重建一個正常的學生會,都無傷大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