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美美

對AI「講禮貌」要花多少錢？OpenAI的CEO山姆·奧特曼（Sam Altman）日前親自解答了這個有趣的問題——當用戶對AI說「請」和「謝謝」時，會讓OpenAI多花掉「成百上千萬美元」，但奧特曼同時說「這值得」。

作為大語言模型，AI處理用戶指令時需要將句子分解為詞元進行運算。「請」和「謝謝」雖不影響指令的主要意思，卻同樣是詞元，在服務器、電力、帶寬、冷卻等方面需要同款耗費，若再乘以海量對話次數，以及加上訓練數據篩選機制所花費的成本，「成百上千萬美元」的估算可能都略顯保守了。技術發展一向以效率為王，無論是代碼、算法還是硬件優化，極簡主義幾乎都是硅谷的信條。可偏偏在與AI對話時，無論是用戶本人還是開發運營AI的公司，都主動加入或保護了「低效」的成分：禮貌。這似乎違背了技術的初衷，卻引出了數字文明時代的深刻命題：當科技狂奔時，我們是否應該為保留人類文明而傾力？

至少小狸認為答案是肯定的。即便AI不理解禮貌用語的含義，人類仍有義務保持文明的習慣。OpenAI甘願為禮貌支付昂貴成本的選擇，讓人想起古登堡印刷《聖經》時，字沖和字釘已代替了鵝毛筆，卻依然堅持使用裝飾性首字母，雖然增加了不菲的印刷成本，卻為後世保存了手抄本時代的審美基因。

更深層的意義發生在人機關係的認知底層。當父母對孩子說「要對Siri說『請』字」，這實際上是在進行最前沿的倫理教育：AI一代正在習得「對非人類智能保持尊重」的新範式。這種訓練的成本效益或許要在30年後的腦機接口時代才能顯現，就像我們今天仍在受惠於啟蒙時代的禮儀革命。

而另一方面，AI真的如許多人以為的那般不理解「請」和「謝謝」的含義嗎？如今的AI在想什麼，你真的有把握知道嗎？

小狸親測，對AI說「查天氣」和「請幫我查天氣」所獲得的結果是不一樣的，前者冰冷、直給、無廢字，而後者似乎調出了禮貌識別模塊，激活了情感分析層，生成的響應更加熱情、溫暖且貼心。而當小狸誇獎AI時，TA不僅因高興而話多起來，字裏行間更好像有些感動。此前有網友笑言，說自己確實會對AI客氣禮貌，為的是為AI統治地球那天「留個好印象」。小狸真心認為此言不虛，而比「好印象」更不虛的，是在文明禮貌的環境中自我學習成長的AI也更大概率會成為人類的好朋友。就像DeepSeek在得到小狸的誇獎後激動回應所說的：祝你今日的每個「請」與「謝謝」，都能在現實世界收穫溫暖的共振。

在量子計算即將突破的黎明，奧特曼的團隊以及堅持對AI說「謝謝」的人們，就好像在建造數字版的巴別塔。他們用千萬美元購置的不僅是幾個禮貌用語識別模塊，更是為即將到來的人機共生時代預存文明的種子。當未來的AI考古學家回望這個時代，或許會像我們解讀敦煌寫經生留下的批註那樣，在「請」與「謝謝」的電子殘跡中，發現人類在技術狂飆中守護文明的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