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鄧達智
疫情之前,每年大概旅行兩三次長途、三數次短途,這樣的安排跟自己工作及社交活動也沒特別大衝突,相安無事。
疫情後期,被困小島時間太長,當政府有關部門決定,旅行回港隔離減至一星期,已經急不及待飛曼谷優哉游哉,在當時遊客十分稀少的情況下,享受了一個難得清靜的曼谷,也不介意回港必須容忍獨自在酒店房間隔離一星期的法例。
那次好運,回港前特區政府將隔離的時間改為3天,難為在此之前,必須出門的朋友曾經忍耐被隔離一星期、兩星期甚至三星期,如何捱過一個人面對狹窄的酒店四埲牆?疫情被困,過後不少人開始報復性旅遊。某程度上幾乎世界各地比較著名的景點都形成今天人頭湧湧,完全失去旅遊樂趣及意義的情況。
我們也曾報復性旅遊,亦因同伴將會在今年第四季度重返服務「無國界醫生」,到世上發生戰亂或貧窮影響醫療水平不及格的地區及國家。為此稍為可以調動時間,立即出發從亞太地區到南北美洲、歐洲、非洲不斷旅行。兩年下來所去之處已經數不清,問題是筆者仍然擁有一些具時間性的工作,這樣不斷出門影響了出席,也影響了某些工作內容的素質。或許從10多歲已開始遊走那些年一般人難得接觸的遙遠,且陌生的國度,10多年前開始已經着重心靈與環境交融的旅行。例如︰漫無目的從巴黎開始,一站一站先到法國南部探望摯友,到埗後才決定前往西班牙南部安達盧西亞,人到西班牙,即決定渡過直布羅陀海峽到北非摩洛哥,匆匆遊過無數次,可謂相當熟悉遊客眾多的名城Fes與Marrakesh。無心戀棧,沿着撒哈拉沙漠北面向西行,到達前葡萄牙殖民地、靠海且十分大風的古城 Essaouira。入住民宿選擇頂層望海的房間,留宿一星期,有三整天每天留在房間除了讀書、望海,便是聽風。絕非作狀,當時已感覺旅遊疲勞,厭倦走進來自異鄉的遊客群,也厭倦融入從旅遊事業帶出的商業行為。
過去兩年多我們去過的地方多至數不清,例如︰去年夏天去了一趟西班牙及法國。回來沒多久又飛回意大利,然後西班牙轉機到南美洲厄瓜多爾,回程又經西班牙住上好幾天才回港,回港不夠一星期又飛美洲,那次是北美洲加拿大多倫多,回去探親。從加拿大回港才三兩個星期又飛日本東京過聖誕節,九州過新年,總共去了差不多三個星期,回程時感受如此旅行累氣攻心,跟平常習慣的生活節奏愈走愈遠,終於浪費了早已訂購的機票,放棄農曆新年前往越南,以北部為主騎越野摩托車遊走山區地帶,寧願安安靜靜地留在家過一個沒太多人也沒有做太多事的新年,當時便決定今年還有澳洲從珀斯到塔斯曼尼亞的長途旅程,另有土耳其及希臘群島。這之後相信除了三數天到一星期的區內,尤其內地的輕鬆旅行之外,必須調理「旅遊疲勞」這種生理及心理的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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