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曼和兒子攝於1928年
●趙一曼遺書

「寧兒:母親對於你沒有盡到教育的責任,實在是遺憾的事情。」每當輕聲讀起這封抗日英雄趙一曼家書的首段,季寧總會紅了眼眶。「在最初的講解中,我們只是讀下來這封家書,卻並不知道趙一曼為什麼寫,又是在什麼情況下寫的。」隨着史料的豐富,更多的細節浮現出來——趙一曼將兒子託付給家人後,來到東北抗戰,寫這封家書也是遺書的時候,她已經知道自己必須得捨棄這份情感,並且她知道這封遺書是寄不出去的。

引發更多觀眾共鳴

季寧用一顆同為母親的心去揣摩趙一曼當時的情感,「整篇遺書162個字,沒有寫她的孩子是男是女,也沒有寫這遺書要寄到哪去,你說她可能想到會給他的孩子嗎?」她搖搖頭,「我覺得不會,這就是寫給自己的。」正是有了對英雄和犧牲的理解,季寧在講解詞中加入了更多的反問,希望引發更多觀眾的共鳴。「每次讀完,我會問觀眾,如果是您,您會如何選擇?您又會如何寫這封遺書?」她說,從未有人現場回答過這兩個問題,觀眾聽到這裏常常是悲傷又帶着震撼。

20多年間,無論講解詞如何創新修正,這段家書的部分始終是一代代講解員要原文讀出的。「母親因為堅決地做了反滿抗日的鬥爭,今天已經到了犧牲的前夕了。母親和你在生前是永遠沒有再見的機會了。」小志願者講解員陳拜婉兒也曾多次站在館內的復原獄中場景前,帶觀眾重溫趙一曼慷慨赴死前的家國心聲。她曾聽到同齡觀眾在低聲啜泣,也聽到他們小聲感嘆說:「他媽媽犧牲的時候,他才7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