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獻民和影迷聚會對話。 受訪者供圖

答案始終明確:我們絕不願重返沒有光影浸潤的荒原。然而一部電影要穿透信息繭房抵達觀者眼底,需要穿越多少偶然的迷霧?當我們在談論電影時,究竟在渴求怎樣的靈魂震顫?

張獻民給出自己的觀察:電影承載着集體心理的雙重維度——既需構築社會共識的廣場,更要搭建個體存在的瞭望塔。在社交媒體織就的繭房裏,這種雙重性愈發凸顯。

「互聯網時代壓縮了物理相遇的頻次,卻放大了心理代償的渴求。」張獻民繼續描述道,都市人每周必須尋找一個出走的理由:這在傳統時代造就了影院黃金年代,而當代北京汽車限號政策正暗合此理——五日的限流催生周末的奔走。這種出走的需求,一端指向陽光下的露營與舒展,另一端則潛入黑暗中的孤獨與沉浸。「影院剛好是化解這對立的神奇容器,讓人可以在集體的共振裏,咀嚼着那份恰到好處的孤獨。」張獻民也願意將影院比作現代洞穴——石壁上躍動的火光既溫暖眾人,又為每個凝視者投下獨特的影子。試想一下,影院的黑暗裏能享受幾百人同頻的心理和感受,也能開闢出只屬於個體的隱秘角落。張獻民說︰「數字時代能吞噬膠片,卻消化不了人類對集體儀式的永恒渴望。」對於未來的影院電影,張獻民表示︰「就好像瑞典的影院一度超過戲院但最終又慢慢關閉掉,但並不能完全被消滅。可以相信的是,影院未來也會是大家出走清單上的常駐選項,在演唱會與話劇的眾多選項中,電影還是親民且唾手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