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 心
能在凌晨3點發來信息的人,對於我來說,都不是一般人。大雄把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失眠結結實實地獻給了我。「叮噹,我怕是以後不能陪你了……」手機的反覆震動,精準地讓我在半個小時內就看到了這條信息。大雄出事了?!我一下子就無比清醒,從床上彈了起來,趕緊打電話過去,沒人聽!連續撥了30多次,還是沒人聽!看看時間,已經凌晨4點多。這個挨千刀的大雄,究竟是遇到什麼事了呢?我用盡了力氣,才把報警的念頭打消。一直熬到了早上8點多,大雄才懶洋洋地接了電話,笑嘻嘻地告訴我︰「也不知道怎麼了,遇到了不開心的事情,氣得睡不着,給你發了信息,竟然就又想通了,一下子就睡過去了,哪知道你大半夜的還能看到信息……」我被他氣得笑了起來。人生有這樣的損友,是樂事也是幸事。
認識大雄,是在5年前。疫情初起,人人自危。我召集年輕人做義工,大雄積極響應。烈日炎炎下,我們到社區為老人家做清潔、裝電扇,20出頭的大雄動作嫺熟。我看在眼裏。這個土生土長在黃大仙的香港仔,美國讀完大學已經被可口可樂公司錄用,卻心心念念地要回到家鄉、建設香港,「還是回來心裏踏實,安心也開心。」他虛心地向我請教、努力學好普通話。如今,他在幾個師友計劃中擔任導師,利用工餘時間和中學生交朋友。他告訴我,幸好當初用心學習普通話,現在和不同背景的中學生交流,兩文三語都得好才行。
忘記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知道我喜歡《多啦A夢》,便很認真地叫我叮噹,還說︰「大雄和叮噹是最好的家人。」我很開心地叮囑他:「你要小心,我半夜睡不着也一定會打電話給你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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