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銘恩 華坊諮詢評估董事總經理
WeWork是共享辦公室(Co-Working)的龍頭企業,透過低息環境時代培植下的強大創投生態系統,曾實現了在共享辦公室行業中贏家通吃(Winner-Take-All)的局面。然而,WeWork終在11月6日正式申請破產。
2019年,該公司估值為470億美元, 到今年11月初,估值已暴跌至4,500 萬美元,WeWork 股價自年初以來跌幅更達98%以上。根據彭博社報道,截至2021年,日本創投公司軟銀已向該公司投資了170 億美元。
上市觸礁 創辦人被罷免
事實上,WeWork本來是要在2019年上市的,但卻觸礁,原因不一而足,主要就是被揭發長期鉅額虧損、管理混亂、醜聞不斷等。結果,創辦人亞當紐曼(Adam Neumann)被罷免,甚至惹起「共享辦公概念已死」的疑慮。
共享辦公的盈利模式就是通過租賃或購置辦公室物業,加以裝修後再轉租給個人或公司賺取租金差價。WeWork能成為行業龍頭,除了願意投資提供設計時髦的辦公環境外,主要是紐曼從不將WeWork場所形容為「工作空間」,而是將之包裝成一個不僅僅用作工作的「社區」。他們有專人安排各種活動讓來自不同領域產業的租戶互相交流和建立人脈網絡,令各個租戶個體(Me)凝聚成一個共同發展奮鬥的社群(We)。
過急擴張拖累財政惡化
不顧風險的過急擴張終於令WeWork陷入危機。早在計劃上市前,WeWork的財政狀況已千瘡百孔,但紐曼仍然不停在公開場合謊稱WeWork擁有龐大盈利,並描繪他的美好願景。最後,WeWork只能透過SPAC在2021年以大概93億美元的估值上市,比起高峰期銳減。及後兩年內,經歷疫情和高息環境等大環境,返魂乏術也是可以預料的。
筆者認為,WeWork的失敗並不代表共享辦公空間失敗,相反,WeWork失敗的致命傷還是過度擴張所致。實際上,市場對共享辦公空間的需求從未達到與 WeWork 大規模收購相符的水平。在2010年代的低利率時期,投資者尋求能夠帶來高回報的新穎企業,當借貸費用較低時,投資者對資金投向的審查也會減少。
簡單來說,或許這就是揠苗助長的故事,期盼往後創投金融市場回歸理性,並能真正健康地培育對行業有顛覆效果的創新企業。
題為編者所擬。本版文章,為作者之個人意見,不代表本報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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