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八的聲音一響起，櫻花集體落下。在湖南衛視主打女性蛻變成長的舞台競演類綜藝節目《乘風2023》中，龔琳娜攜手日本的美依禮芽演唱《花海》，舞台細節的傳播熱度中，一併伴隨着「還得是趙兆」的美譽。 三年前的一個反問句，趙兆把自己問「出圈」了。如何在這個時代創作出雅俗共賞的經典電視舞台？接受香港文匯報記者專訪時，趙兆說，自然要考慮整個時代的氛圍和大家共同理解的方向。在這個大方向裏，作為綜藝節目製作的一環，自然要拓闊明星姐姐們對音樂的想像，也要讓經典以通俗可人的面貌示眾。◆香港文匯報記者 胡若璋 廣州報道 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乘風2023》成團夜，趙兆看着龔琳娜和美依禮芽唱《歲月》哭了，鏡頭裏的他眼睛紅得十分顯眼。初舞台龔琳娜和美依禮芽合唱《花海》的畫面也一併閃回。三個月前，龔琳娜和美依禮芽的《花海》，給了觀眾很多想像的空間和討論的慾望。趙兆也相信這首作品可以廣流傳。
綜藝舞台，改編、致敬經典已經成為簡單受用的萬能公式。當電視懷舊經典之風此起彼伏，各有勢力。懷舊的旋律之餘，我們還需要聽點什麼？約聊《乘風2023》音樂總監趙兆，自然要迫不及待拋出該問題。
「老歌新唱 就看我的本事了」
大家要唱的歌，因為版權、舞台問題，所選擇的範圍也沒有想像中豐富。過去十多年的音樂經驗漸漸內化出的音樂風格和才能，在遇到30多位「30+」姐姐時，如何用一種大眾娛樂的方式轉化、表達出來？ 趙兆直言，一般的改編，致敬，肯定滿足不了現在年輕觀眾的口味。僅從改編歌曲來看，要怎樣抓到這個氛圍關鍵詞？「這麼說吧，時代需要李宗盛的時候，我們就會有李宗盛。」 趙兆認為，綜藝的舞台，在音樂的呈現方面，致敬、改編確實也需要遵循一個流量規律。這種改編經典的方法也不是偷懶。參加過不少綜藝節目的趙兆也變得有同理心：因為回到電視節目來說，那些已經成熟，經歷過社會大眾檢驗和共情過的音樂作品，拿出來用在電視綜藝節目上，效果顯而易見。
2020年第一季《乘風破浪的姐姐》掀起的浪花，至今還會被拿來比較。老歌新唱，怎麼把歌曲改編進當代的一些元素，讓大家喜歡。趙兆說：「這就看我的本事了。」 具體的改編過程，趙兆已經不太記得細節。但坐在鋼琴面前一點點彈唱，去想像姐姐們在舞台上應該怎麼調整和弦、怎麼配器的畫面還在。
寧靜、阿朵、袁詠琳一起合作的《蘭花草》這個舞台值得被不斷討論，趙兆說，歌曲本身的思想內核就很適合改編成當下女性的思想表達。回到新一季的《花海》，趙兆說，這首歌曲本身的傳播度就在那擺着。 「我有意借鑒電影《007》電影配樂，使得舞台的表現更有層次，任務性，又能展現女性的力量。」趙兆說，也需要在舞台上兼顧一些含蓄、內斂又能傳遞中日兩國的東方美學元素。 「當尺八這個樂器聲音出來時，就有櫻花落下來的感覺。」配以節目的舞美，美依禮芽和龔琳娜的「玲芽之旅」組合開始走進觀眾心裏。
對於今季《乘風2023》邀請不同國籍地域的姐姐共創音樂成長交流的舞台，音樂總監的工作之一，趙兆說，就是要持續寬闊「嘉賓姐姐們」對音樂的想像，也要讓歌曲以通俗可人的面貌示眾。遇到不一樣的歌手、演員、主創班底，完成不同的音樂舞台作品，調度不同的樂器、樂隊，幫助節目在首期就能鮮明亮出本季「國際交流」的融合信息。
讓遠道而來的姐姐 「賓至如歸」
「龔琳娜和美依禮芽一起唱，那就是中日合作的舞台。」對於這個舞台上的東方美學，趙兆希望是矜持、且有包容的。配器的出現都有它們的意義。比如，尺八、箏、大提琴、尼龍弦木吉他等等。趙兆說，對歐美國家的姐姐說木頭質感，估計會是摸不着頭腦的，但對中、日兩國的姐姐來說，木頭質感是能各自感知的。因此在《花海》裏，趙兆追加了一把尼龍弦的木吉他來傳遞他想要的木頭質感。同樣處理的樂器還有「古箏」。趙兆笑言，在中國的舞台上，讓客人「賓至如歸」也是我們禮儀之邦的友好。
本季《花海》舞台最大的亮點，在趙兆看來，是讓兩個姐姐都有在唱屬於自己的歌的感覺。「歌手只覺得這首歌是自己的歌的時候，她才會發出百分百的能量去展現出來。」這種心理也是趙兆擅長把握的。如此種種不同的相遇也正拓展着一個音樂人的感受，也更為立體地幫助趙兆確認其「音樂人」的身份。
出差長沙錄《乘風2023》時，碰上自己的生日，夜晚回到酒店，拿出行李箱裏的露營裝備，給自己煮一碗加香腸和雞蛋的泡麵，趙兆也有一種想要「拍個VLOG」記錄的心情。
音樂只是音樂人表達的形式，而不是全部。把生活帶入各地，也把四處收集的細碎鑲嵌到音樂。擔當音樂總監，趙兆常有置身某種鏡面球體反射空間的感覺，不同角度看出不同誇張的面貌。
一個反問句把自己送上熱搜
談及三年前那場「出圈」的初體驗，趙兆坦率道：「有幸能讓更多的人了解，還有一幫幕後的人怎麼在做音樂工作，這個節目讓編曲這個職業存在感加強。」
第一季「姐姐」們舞台表演背後，面對明星姐姐們因為一首歌曲的爭執而各有心思時，他忍不住發問：「我們做任何東西都是觀眾想要什麼就做什麼，那乘風破浪的突破又在哪兒呢？」
趙兆本人也沒想到，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個反問句，會把自己送到熱搜榜單上，從而被大面積關注。直至後來，共事的朋友告訴他：「你好像出圈了。」其實，在大眾層面獲得鎂光燈之前，趙兆在行業裏是有名號的。
2008年北京奧運會閉幕式音樂創作、2012年奧運祝福歌曲《北京祝福你》製作人和音樂總監、第十一屆全運會會歌《共圓精彩》編曲製作，再到憑藉李健的代表作之一《風吹麥浪》攬獲金曲獎「最佳編曲人」獎，這些國家級的盛事舞台和專業的製作不斷疊加，趙兆笑言有一種烈火烹油的狀態，但也真有元妃省親時的賈府既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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