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在大理洱海蒼山拍照留念。 作者供圖
◆滇藏北線主要線路。 作者供圖

良 心

滇藏茶馬古道雖然不同時期有不同線路,而且每個時期都有多條路線,但影響最大、延續時間最長的線路主要有兩條。明清時期,雲南銷藏緊茶大增,進藏路線分南北兩路。起點都是滇南思普地區(今普洱市和西雙版納地區)為主的產茶區,自南向北經昆明到大理,從大理才分兩路。一路從大理直接向北,經今雲南境內的麗江、迪慶、德欽,到西藏昌都東部的芒康,再經今西藏境內的八宿、然烏、波密、古鄉、通麥、魯朗、林芝、工布江達、墨竹工卡,到達拉薩。這條路後來被稱為茶馬古道滇藏北線。從清康熙到同治年間(1662-1874年)的200年左右,雲南與康藏一直保持着這條傳統商路「滇藏北線」。 滇藏南線是在大理分道,向西折北,經雲南境內的六庫、福貢、貢山,從貢山最北的丙中洛進入今西藏林芝的察瓦龍,經察隅到然烏後同北線並軌,即再經波密、通麥、魯朗、林芝、工布江達、墨竹工卡,到達拉薩。這條線後來也被稱為丙察察線(丙中洛、察瓦龍、察隅)。這兩條線路都必須穿越滇藏交界的橫斷山脈和念青唐古拉山脈核心地帶。

橫斷山脈在青藏高原東南部,通常為四川、雲南兩省西部和西藏東部的南北向山脈的總稱。在構成青藏高原的山體中,喜馬拉雅山、崑崙山、唐古拉山都是由西向東延伸,唯有橫斷山,突然轉向,呈南北而行。因這些山脈「橫斷」東西間交通,故名橫斷山。橫斷山脈是中國最長、最寬和最典型的南北向山系,唯一兼有太平洋和印度洋水系的地區。橫斷山脈的形成據說是源自歐亞板塊和印度板塊在兩億年前的一次碰撞,這次碰撞讓原本夾在兩者之間的滄海快速抬升,形成了青藏高原。同時,板塊擠壓所溢出的物質又被堅實的歐亞板塊向西擠壓,形成了中國山脈中非常罕見的南北向奇觀。

按「廣義」說,橫斷山系東起邛崍山,西抵伯舒拉嶺,北界位於昌都、甘孜至馬爾康一線,南界抵達中緬邊境山區。總面積60餘萬平方公里,其中92%屬於青藏高原。邛崍山脈在四川西部,南北綿延約250公里,是岷江和大渡河的分水嶺,四川盆地和青藏高原的地理界線。自北向南主要有海拔5,551米的霸王山、海拔5,072米的巴朗山、海拔4,129米的夾金山和海拔3,437米的二郎山等高峰。伯舒拉嶺在西藏境內,由青藏高原的念青唐古拉山脈和唐古拉山脈延續轉向而來,南接高黎貢山,東面是怒江,山嶺海拔多在4,000至5,000米左右。

橫斷山區位於中國地勢第二級階梯與第一級階梯交界處,是第一﹑第二階梯的分界線。境內山川南北縱貫,東西並列,山河相間,縱列分布;高差懸殊,山高谷深。自東而西有邛崍山、大渡河、大雪山、雅礱江、金沙江、芒康山、瀾滄江、怒山、怒江和高黎貢山等。山嶺平均海拔4,000米以上,嶺谷高差在2,000米左右。山嶺高度自北向南顯著降低,北部山嶺海拔約5,000米,南部約4,000米,谷地自北向南顯著加深。最高峰為大雪山主峰貢嘎山(海拔7,556米),其西的金沙江、瀾滄江和怒江相距最近處直線距離僅76公里。金沙江、瀾滄江、怒江和獨龍江四江並流,形成世界罕見的峽谷群。河谷狹窄,谷壁陡峭。由於河流的侵蝕作用,最終河越流越深,越流越寬,越流越長。橫斷山區氣候受高空西風環流、印度洋和太平洋季風環流的影響,有明顯的垂直變化。因而橫斷山區也是中國緯度最南的現代冰川分布區,多雪峰冰川。山崩、滑坡和泥石流屢見。同時地震頻繁,是中國主要地震帶之一。

念青唐古拉山脈為岡底斯山向東的延續。岡底斯山脈橫貫西藏西南部,與喜馬拉雅山脈平行,呈西北—東南走向,為內陸水系和印度洋水系分水嶺。岡底斯藏語意為眾山之主,又被稱作「世界之軸」。念青唐古拉山橫貫西藏中東部,是拉薩和林芝、那曲地區的交接帶。在那曲附近隨北西向的斷裂帶而呈弧形拐彎折向東南,接入橫斷山脈西北部的伯舒拉嶺。東南靠近雅魯藏布江大拐彎處的南迦巴瓦峰。地質構造複雜,為一系列向東逆衝的褶皺山帶,沿山帶南側均有深大斷裂通過。西段為斷塊山,南側為一斷裂凹陷,地勢陡峭。受東西向的怒江斷裂帶和雅魯藏布江斷裂帶的控制,這一地區被擠壓斷裂褶皺,形成了平均海拔6,000米以上的高大山系,主峰念青唐古拉峰海拔7,162米,終年白雪皚皚。東段是雅魯藏布江和怒江的分水嶺。念青唐古拉山脈同時也是青藏高原東南部最大的冰川區。北坡主要以橫向的山谷冰川和懸冰川為主,懸冰川冰舌末端往往高達5,700米。南北兩側的峽谷中橫臥着兩條冰川,直瀉而下,多冰陡牆和明暗裂縫,壯觀奇特而又險惡萬分。這一區域的山崩、滑坡及泥石流活動頻繁,是西藏主要泥石流暴發區。如波密附近著名的古鄉泥石流,即是茶馬古道上一大障礙。

大理是滇藏茶馬古道上歷史最悠久的商貿集散中心。大理市(古稱太和城)是古代中國西南地區地方政權南詔和大理國的首府。南詔於8世紀上半葉開始崛起,在唐朝的支持下統一了洱海區域,極盛時期的南詔控制了今雲南全境、貴州大部和四川、廣西以及今緬甸、越南、泰國、老撾的一部分地區,包括今雲南南部一直到邊境一線的茶葉產區。繼南詔之後的大理國,疆域和南詔基本相同。從8世紀到13世紀,中國西南邊疆地區的茶葉生產和貿易一直由南詔和大理國政權直接管轄。將茶葉運往藏區銷售並出口到以安南(今越南)為主的東南亞地區,一直是南詔和大理國的重要商貿活動和收入來源。為了保證產地與市場之間的有效聯繫,南詔和大理政權都十分重視維護和拓展茶葉貿易的交通網絡。因此,大理自然成為雲南茶馬古道上最早的茶葉貿易和集散中心。

對於大理,我們香港、內地以及世界華人地區的金庸小說迷應該很是熟悉。金庸大俠對大理情有獨鍾,在他的14部小說裏面,提得最多的地方是大理。無論是《射鵰英雄傳》、《神雕俠侶》,還是《天龍八部》,大理都是故事的發生地之一。金庸先生對大理國王子段譽等喝茶賞花也多有描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