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期我們說了貪玩的明武宗，這一期我們說說他的繼任皇帝——嘉靖皇帝。《明史》的編者稱這位皇帝是「中材之主」，看似沒什麼可談的，但翻查書籍之際，看到他與道教的互動，還是特別有趣，希望藉此和讀者分享。

渴求生育 熱衷道教

嘉靖帝和其他很多皇帝一樣，對道教異常沉迷。其背景原因，可追溯至他在1521年登基，那年他14歲。奇怪的是，十年之後，這位年輕皇帝仍然沒有孩子誕生，立嗣對每位皇帝都頗為重要，嘉靖帝對於生育的需求是殷切的，而這種殷切最終訴諸道教的祈禱。

1524年，他從江西徵召一個叫邵元節的道士來到朝廷，他為嘉靖帝的生兒育女大計作過多樣且頻繁的儀式，而似乎嘉靖帝對於邵元節的祈禱非常認同，甚至把1533年以後生的幾個孩子都歸功於這種祈禱。

盲信術士 服藥傷身

若邵元節是故弄玄虛的「茅山道士」，那麼接下來的可能便是賣假藥的「黃綠醫生」了。邵元節死後，由陶仲文取而代之，陶氏同樣是一名道士，但他的專長卻是丹藥。與其說是丹藥，不如說是道教的興奮劑（史書稱為「不死藥」）。

這種不死藥一般由鉛丹（四氧化三鉛）和砒霜（三氧化二砷）組成，配以其他物質，造成丸子或小顆粒。服用「不死藥」的人，會感到輕快、強壯，增強一切慾望，並導致強烈的性衝動，這些或許正是嘉靖帝所追求。

不過，他沒有留意到服用這種「不死藥」的副作用——皮膚潰爛、胃潰瘍、無緣無故地發怒、癡呆等問題，這些問題使年僅50多歲的皇帝逐漸失去活力，步向死亡。

陶仲文另外一樣擾亂國事的方法是扶乩。可能是丹藥的影響，也可能單純出於信任，嘉靖皇帝在1545年左右依靠扶乩來決定國家政策。扶乩所用的工具是懸掛在沙盤上的一個T字形物件，從長臂吊下一個錘子，方士抓着扶乩的末端，錘子就會在沙盤寫下對所問之事的答覆。既然整個扶乩的程序由陶仲文控制，答案也是由他解釋，朝廷所有政策及人士安排自然都由陶仲文決定。

扶乩問政 訴諸「神靈」

《明史》編者將嘉靖皇帝定位為「中材之主」，這種說法可能源於編者認為，中國自古皇帝追求長生不老，請求神靈顯靈，例子比比皆是，嘉靖未算極端。可是嘉靖皇帝還是免不了一般君主的問題——早年登基時的大志，被權力腐化而逐步走向中庸。

◆ 布安東（歷史系博士，興趣遊走於中西歷史文化及古典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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