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由上海市收藏鑒賞家協會、華亭文社、秦漢胡同主辦的「紙本裏的盂克雙鼎」,日前在上海閔行明朝呂克孝故居展出。圍繞盂克雙鼎百餘年的出土與流傳經歷,「文獻資料」、「潘氏朋友圈的金石藝術」和「盂克雙鼎全形藝術」,三個篇章徐徐展開。在上海博物館、中國國家博物館舉辦大盂鼎、大克鼎器物合展之際,主辦方藉由「鼎盛千秋」之吉意獻禮祖國。●文:香港文匯報記者 章蘿蘭 上海報道
潘氏家族捐贈的大克鼎、大盂鼎,是迄今為止有長篇銘文青銅鼎中最大的兩件,於十九世紀先後出土於陝西眉縣、扶風地區,後為潘家珍藏,與現藏台北故宮博物院的毛公鼎合稱「海內三寶」。新中國成立後,潘達于代表家族,將此雙鼎無償捐贈給國家,成為上海博物館的「鎮館之寶」。195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10周年之際,大盂鼎應徵北上,現藏於中國國家博物館。自此盂克雙鼎,鎮守南北,見證中華民族千秋偉業。今年6月,大盂鼎被悉心打包,跨越千里奔赴上海,與大克鼎實現「雙鼎會」。上海特展後,盂克雙鼎北上,赴中國國家博物館進行展覽。
潘祖蔭傳世名拓
「紙本裏的盂克雙鼎」則通過豐富、立體、全面的紙本藝術品和相關文獻資料,向大眾生動地傳播中華民族博大精深的傳拓藝術、金石文化。本次展覽線上線下結合,觀者在豐富的文明物證和詳實的文獻資料前,細細品味百年前的金石文化盛宴。
潘氏金石朋友圈的藝術作品集中亮相,成為展覽的一大亮點,涉及吳大澂、吳湖帆、吳雲、陳介祺、端方、黃士陵、鄭文焯、龔心釗、王懿榮、張之洞等20餘人。展品涵蓋潘祖蔭拓贈吳大澂的大盂鼎全形拓,有潘氏2處鈐蓋,吳大澂題首,王同愈長跋;吳湖帆滿跋大盂鼎銘拓,有朱梅村補繪盂鼎全形;大克鼎銘拓,有「上海市文物管理委員會傳拓」、「鼎」鈐印及夏明補繪全形;有端方舊藏的小克鼎最大者全形拓及潘祖蔭對聯、家書若干,皆為傳世精品。潘祖蔭是清代著名藏書家、金石家,其所藏鐘鼎彝器之類多達五百餘件。潘氏朋友圈之金石藝術,亦為彼時金石學鼎盛之縮影,從「盂克雙鼎」及其手跡中亦可窺見。
大盂鼎,又稱「盂鼎」,為西周康王時期青銅器,內壁鐫有銘文291字,布局嚴謹,端莊凝重,為西周早期金文代表作。展品吳湖帆滿跋大盂鼎銘拓,尚是未剔本,鈐有潘祖蔭「攀古樓」藏印,應是鼎初歸潘氏時所拓,字口尚未清理,鼎下部每行二三字為銹所掩,然字畫精神完足。有吳湖帆長跋三則,為許遜公囑吳湖帆題跋並求全形,吳氏於是又請託外甥朱梅村縮摹,纖毫畢肖,精彩煥發。
潘祖蔭拓贈吳大澂大盂鼎全形拓,為至今所見傳世大盂鼎全形拓本當中最善者。有潘氏初拓兩處鈐蓋,有吳大澂「潘氏攀古樓藏器」的篆文題跋,亦有進士王同愈1,700餘字的長跋考釋,稱得上是海內第一大盂鼎全形拓。大盂鼎全形拓高3.3m,寬1.5m,此為潘伯寅贈吳大澂之物,壺中室舊藏。銘文拓本第十七行「二」字未剜成「三」字,為初出土拓本;全形拓本略晚於前述銘文拓本,時「二」字已剜成「三」字。兩種不同銘文,齊拓一紙,十分稀有。
匋齋舊藏小克鼎全形拓
朱關田跋匋齋舊藏小克鼎全形拓,除了鈐蓋端方兩枚自用印,沒有同時期的任何題跋。目前7件小克鼎分別散藏於7間博物館,匋齋舊藏小克鼎全形拓最初為晚清金石名家端方所藏,根據大小推測,原器應該是上海博物館館藏小克鼎,也是最大的一件小克鼎。端方一度為晚清重臣,官居直隸總督,他收藏到小克鼎之後,大克鼎已是潘祖蔭攀古樓藏器。他曾多次向潘祖蔭索要大克鼎,後者口頭允諾,卻屢屢借口拖延,眼看到了無法再拖的境地,端方竟在鎮壓四川保路運動時意外遇刺身亡。匋齋大小克鼎合璧之願未成,匋齋舊藏小克鼎全形拓,亦為迄今面世的唯一小克鼎全形拓。
展品中還有一件吳大澂篆書八言聯「置尊候酌懸鐘待叩;持繩視直鑒水觀平」。吳大澂精於鑒別和古文字考釋,亦工篆刻和書畫,其書法以篆書最為著名。他的篆書很有特色,將小篆古籀文結合,功力甚深。「文獻資料」展廳,集金石交誼的文獻資料於一展,潘祖蔭書札、吳湖帆詞稿、印存,吳大澂《古玉圖考》、張之洞題《魏魯孔子廟之碑》、拓片、對聯等,涉類頗豐,形式繁多。
秦漢胡同毫藝術
本次展覽的近百件展品,皆為秦漢胡同毫藝術的收藏。展覽發起者、秦漢胡同創始人王雙強提到,其對「黑老虎」(拓片俗稱)的感情,源於從小生活的呂梁山,源自那裏的黑與白、星空和月亮,金石傳拓不只窮極黑白之道,二元極簡,還承載着先秦無與倫比的方塊漢字。
值得一提的是,同日正式啟動的秦漢胡同毫藝術,將致力於稀缺藝術文化資源數字化,打造文創IP,探索連接用戶、設計師、空間、文化藝術產品提供者等角色的創新業務模式,與全世界分享中華詩性美學生活。展覽策展人、上海市新聞出版局原副局長、朵雲軒拍賣公司創始人祝君波指出,金石藝術有四大特點,即實物的證據、文字的載體、審美的功能、鑒定傳承的依據。他建議,秦漢胡同毫藝術以此次展覽為起點,向專特精深的博物館發展,同時加強教育和出版,建立金石碑帖傳習所,讓更多人參與傳播金石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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