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近距離鑑賞青花「鬼谷子下山圖」罐。

據傳,在2005年,佳士得公司派專家前往一位荷蘭人家中拜訪,對幾年前估值2,000美元左右的一個大瓷罐重新鑑定,當時這個大罐被主人用以盛放家中的DVD。同年7月12日,這件元青花「鬼谷子下山圖」罐在倫敦佳士得以1,568.8萬英鎊成交,按當時匯率計算約2.17億港元,創下了當時中國藝術品在世界上的最高拍賣紀錄。罐身的主體紋飾為「鬼谷子下山圖」,描述了孫臏的師傅鬼谷子在齊國使節蘇代的再三請求下,答應下山搭救被燕國陷陣的齊國名將孫臏和獨孤陳的故事。筆者亦有幸在該罐於倫敦展出期間,近距離欣賞過,嘆為觀止。

中國文學史上素有「唐詩、宋詞、元曲、明清小說」的說法,元代的戲曲、雜劇等文學盛行。元青花瓷鼎盛之時,恰逢雜劇最鼎盛之期,因此題材多取材著名戲曲情節,玩味十足。

然而,明初景德鎮改制官窯後,此類戲劇瓷繪題材旋即停止燒造,像「鬼谷子下山圖」罐這樣繪有人物故事的傳世元青花罐,稀世罕有,現已知的數量十分有限。以情愛劇目為主題的包括:大阪萬野美術館藏「百花亭」罐、區百齡先生1996年從蘇富比拍得的百花亭人物圖罐及「西廂記焚香」罐,以及一隻「元青花錦香亭圖罐」,於2005年11月28日台灣的王定乾先生從香港佳士得以4,716萬港幣拍得。

而繪飾歷史故事的青花罐,除了「鬼谷子下山圖」罐外,另僅見六例:裴格瑟斯基金會藏的「三顧茅廬」罐,1994年售於香港蘇富比;東京出光美術館藏「昭君出塞」罐;兩件「周亞夫屯細柳營」罐,分別為安宅英一及伊藤氏分別典藏;兩件「尉遲恭救主」罐,一件為美國波士頓館藏,另一件出土於廣西壯族自治區橫縣。

此類人物故事圖飾不但增加了元青花的觀賞性、敘事性,華麗的人物場景在細節之處無不展現着工匠高超精細的畫技,大大增加了其藝術性及價值。元青花人物故事圖罐件件都可謂絕世孤品,是所有收藏愛好者夢寐以求的珍品。●作者:香港中華文化藝術推廣基金主席 李秀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