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氣自信的瑪多藏族人。 作者供圖

周齡齡

欣賞過藏族英雄格薩爾的感人事跡,我來到瑪多縣縣城。

舉目一看,瑪多縣城是一條長約100米、寬20米的街道,兩旁各有10多家店舖,這20多家店舖五臟俱全,供應瑪多人的基本生活所需。踏上縣城街道,映入眼簾的是沒有開門的新華書店,高大的書店門前坐着三五成群的藏族人,他們都穿着傳統藏袍,戴着藏帽,神氣而自信。這下子可讓我瘋掉了,這是穿着藏服的藏族人,我可是生平第一次看到啊!

我的心撲通撲通亂跳,情不自禁地走向他們,我一定要和他們好好說說話,我一定要好好了解他們的生活。

「大家好!你們的衣服真好看,我可以和大家說說話嗎?」門前一對藏族俊男美女把我深深吸引,他們的樸實標致讓我欣喜萬分。聽到我的話,他們只展現燦爛笑容,卻沒有片言隻語;是他們不喜歡我嗎?還是……這時,旁邊一位穿漢服的老伯伯說:「他們是藏民,都不會普通話,我為您當翻譯吧。」「那太好了,謝謝伯伯!」有了老伯伯,他們高興地說話了。「我們是在街頭賣藏袍的,生意不算好,但可以溫飽;生活簡單輕鬆,也開心快樂!」看着他們自在舒坦的笑容,我知道他們不會是騙子。一邊聊天,我一邊興奮得手舞足蹈地張羅着為他們拍照,然後是和他們一起開心自拍。我們邊笑邊談,互相含笑對視,互相擁抱,親切愉快得竟像是久別重逢的好友,這個上天送給我「突襲」式的藏漢一家親,讓我樂得渾然忘我,樂得蹦上了天!

藏族金童玉女回家了,我留下來和老伯伯細說家常,「老伯伯,您是漢人吧?」「我是漢人,老家在陝西,喜歡藏人的純樸,來這兒做買賣過生活,快3年了,還不錯。」「瑪多人口有多少呢?」「瑪多有1萬多人口,藏民佔9成多,大部分藏民只會說藏語。」「瑪多人的生活還好吧?」「瑪多地處高寒的青藏高原,瑪多人多以放牧為生,生活艱苦。瑪多縣一直是貧困縣,直到近年水草保護工作讓牧民生活得到改善,情況好多了。」「現在瑪多縣成為保衛黃河源頭生力軍,政府規定每一戶瑪多人都有一人必須參與保護源頭工作;這讓瑪多人有固定收入,也讓瑪多人有更多環保意識。」

老伯伯也回家了,我到街道上的店舖逐一逛逛,這是一家茶館,也有食物供應。茶館裏全是藏族人,其中一位嬸嬸鮮綠色的藏袍好漂亮,我用手勢示意想跟她拍照,她有點害羞地點點頭,當我舉起手機一刻,她竟珍而重之捧下她的帽子,好讓照片效果更好。她捧下帽子的一刻讓我感動不已,我和她素未謀面,言語不通,但她卻待我如此友善,她紅着臉的微笑和摘帽的一刻就是她愛的語言,她對我的關懷讓我永誌在心。

瑪多處處是藏人,處處有溫情。藏族人含蓄內斂,他們很少主動和你有眼神接觸,更不會主動跟你說話;但你主動伸出友誼之手,他們那隱藏在心底裏對人的愛,涓涓流淌,源源不絕,讓你沐浴在溫馨河中感受人間有情,意蘊悠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