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四招 牟取暴利

  第一招:新藥廣告轟炸病人

  美國電視直播經常會出現新藥廣告,比如Dupixent(過敏)、Rybelsus(葡萄糖)和Humira(關節炎),這三種藥物去年的廣告支出總和超過6,000萬美元(約4.71億港元)。另外,製藥公司還會投入數百萬美元在患者權益組織及其成員中推廣藥物。

  對於製藥公司來說,執行這一策略只需要兩個條件:找到一種新藥,並在營銷上投入大量資金,但這並不代表新批准的藥物會比現有的藥物更好。

  第二招:陰招封殺競爭對手

  專利保護結束後,製藥公司必須面對仿製藥競爭。這時候,主要的藥物製造商會將策略從影響政策轉變為摧毀競爭對手,利用許多合法和半合法的手段來玩弄整個系統,以維持對市場的控制。

  一種手段是「有償延遲」(Pay-for-delay),即製藥公司同意在一定時間內不參與競爭。這會讓非專利藥無法上架,並使品牌藥的價格居高不下。美國聯邦貿易委員會的一項研究顯示,這些反競爭交易每年使納稅人的藥物成本增加了35億美元(約275億港元)。

  另一種摧毀競爭的方法被稱為「授權山寨」(Authorized copycat)。根據法律規定,首個上市的非專利藥有6個月的排他性,然而就在到期之前,擁有品牌藥的公司會以另一個名字來銷售自己的非專利藥。他們為其設定的價格與自己正在銷售的藥物價格相似,因此在接下來的半年時間裏能保持巨大的盈利能力。

  也許最厚顏無恥的方法就是「使絆子」(Stonewalling),即生物製藥公司通過拒絕與仿製藥廠商合作來保持市場壟斷。仿製藥廠商要獲得批准,必須向FDA證明他們的藥物與品牌藥的作用相似,而要做到這一點,他們必須完成臨床實驗——其中一半實驗參與者服用當前流通的生物製劑,另一半則服用仿製藥。當品牌廠商拒絕向這些仿製藥公司提供自己的藥物樣品時,檢測結果和來自FDA的批准可能會推遲數年,任何人對此都無能為力。

  第三招:微調成分大大托價

  在1920年代初,1型糖尿病對那些體內無法產生足夠胰島素的患者來說無異於死刑。直到加拿大的研究人員發現了一種從胰腺中提取並提純胰島素的方法,才使糖尿病患者有辦法調節血糖水平。到了七十年代末,基因泰克公司發明了一種實驗室工藝來製造(而不是提取)胰島素。如今,有三家製藥公司已經壟斷了糖尿病藥市場,他們沒有研發新藥物,而是選擇對胰島素分子進行微小的調整,並將其作為一種新的、高價的、受專利保護的名牌藥物出售。

  根據凱澤家族基金2020年的一份報告,儘管這些公司生產一瓶胰島素的成本估計為10美元(約78.5港元),但它們的收費為334至1,000美元(約2,622至7,849港元),足足是十年前價格的三倍多。

  有些公司則不改變現有藥物,而是直接從其他公司收購,像吉利德斥資110億美元(約863億港元)從Pharmasset公司收購有效的丙型肝炎藥物Sovaldi就是一個臭名昭著的例子。收購完成後,前者將事先計劃的價格提高了兩倍,達到每片1,000美元,第一年就創造了超100億美元(約785億港元)的銷售額。

  第四招:收買政界長續壟斷

  禮來、諾和諾德以及賽諾菲這三大胰島素生產商每年都要花費數百萬美元用於游說和競選捐款。

  自2020年大選以來,美國製藥公司已經向政界人士捐贈了超過1.15億美元(約9.03億港元),並花費了7.56億美元(約59.3億港元)用於游說,而他們的資金有效地保護了自己的利益。儘管八成美國人認為藥物價格高得不合理,但國會一直投票贊成延長對藥品製造商的專利保護。

  當今美國法律賦予了製藥公司12年的高價生物藥物(包括基因療法、疫苗和其他複雜化合物)的市場獨佔權,以及20年的全面專利保護。但這只是專利的底線,上限還要高得多,因為製藥公司會積極利用現有法律延長專利。在美國最暢銷的12種藥物中,平均每一種都有71項專利,從而增加了38年的市場壟斷和控制。

  更重要的是,國會已經禁止聯邦政府代表醫療保險(Medicare)和醫療補助(Medicaid)患者來談判更低的價格,這迫使美國人在購買相同藥物時所支付的價格幾乎是其他國家民眾的兩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