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匯獨家丨新冠假藥主銷中國 有效成分幾乎為0
內地網民結合網絡信息簡單地從外包裝歸納辨別真偽仿藥方法。北京閆女士分享自己的辨偽心得說，「如果印度綠盒仿藥Primovir包裝i字母上的點是圓形的，P是開口的，就是真的。盒子上有中國電話號碼的，也是真的。」除了綠盒仿藥外，絕大多數網民對其他品牌的印度仿藥並不存疑。華大集團CEO尹燁表示，目前還沒有鑒別仿藥真偽簡單有效的辦法，建議聯繫專業機構進行檢測。
綠盒仿藥包裝被套用?
香港文匯報記者撥通綠盒Primovir包裝上標註的中國聯繫電話(該包裝藥物是為數不多檢出Nirmatrelvir成分的綠盒Primovir)，接電話人士A讓香港文匯報記者撥打另一個印度電話聯繫他，但該號碼與藥盒上印刷的印度聯繫電話並不相同。面對香港文匯報記者的提問，A未透露太多信息，只表示市面上有很多假仿藥，他們也無能為力
A批評有生產商為賺取利潤，將仿藥中Nirmatrelvir偷換成其他成分。A稱這些人十分貪婪，明知Nirmatrelvir供應滿足不了訂單，仍堅持生產。「我們早在去年12月就已查出有假藥，已停止代理這些藥物。」A稱，這些假药通常由小型藥廠代工，套用已在中國市場打開知名度的綠盒仿藥Primovir包裝繼續賺錢。「我們在中國有很多客戶。假藥廠用我們的包裝設計和品牌知名度，將假藥銷往中國。這在印度也是違法行為，但我們無法監管，更找不到假藥銷售渠道。現在只能換包裝，在自己工廠中生產新冠特效藥。」A補充說，「我們現在能做的是，告知能聯繫到我們的中國銷售商相關情況，畢竟我們不可能聯繫到每位消費者。」A真誠地回應，一度使香港文匯報記者放下一切疑慮，他說目前印度警方亦在追捕這些販賣假藥的販子。
綠盒藍盒白盒均可疑
香港文匯報記者又登陸印度最大的在線B2B市場網站IndiaMART，發現綠盒及藍盒的新冠仿藥均有銷售。藥商B十分熱情地為香港文匯報記者介紹目前中國內地熱銷的綠盒和藍盒仿藥，並發圖片展示庫存情況。B介紹說：「藍盒仿藥在印售價約200美元至300美元不等(約合港幣1,561元至2,342元)，綠盒售價為500美元(約合港幣3,904元)。」他強烈建議香港文匯報記者購買藍盒，並稱兩藥功效相同，但藍盒更便宜。「你若想買綠盒，我們也有，但若是我就買藍盒。」
印度藥商B向香港文匯報記者展示一箱擺在地上的綠盒藥。香港文匯報記者採訪截圖
B隨即向香港文匯報記者展示一箱擺在地上的綠盒藥圖片，圖中的綠盒藥與香港文匯報記者向華大基因送檢的樣本外包裝高度相似。但按照A的說法，綠盒仿藥因大量造假，品牌方已被迫改換了包裝，這意味市面上綠盒仿藥絕大幾率是假的，也正是商家這種大概率「真偽」並存的銷售模式，使香港文匯報記者對非綠盒仿製藥也產生了懷疑。
B表示，目前銷量最高的兩種仿藥(綠盒、藍盒)均在印度政府部門的審批中，因此這些藥一般被銷往海外，香港則是熱門銷售地之一。B還介紹另一款白盒仿藥，該藥盒外觀與輝瑞公司生產的Paxlovid更為相似。B表示，該款新冠仿製藥在印「合法」，且在印售價僅為200美元(約合港幣1,561元)，比綠盒還要便宜300美元(約合港幣2,342元)。
印度藥商B還介紹另一款白盒仿藥，表示該款新冠仿製藥在印「合法」，且在印售價僅為200美元（約合港幣1,561元）。香港文匯報記者採訪截圖
「批文」無機構授權
為了讓香港文匯報記者放下疑慮，B還出示了一份藥物的「批文」，但所謂批文只是一張有「負責人」簽字的合同，並未有有關機構授權。而巧合的是，A此前亦向記者出示了同一份批文，堅定地稱批文是假的。A還向香港文匯報記者介紹了一名自稱是藥品生產商、操東南亞口音英語的男子C。C表示，他們的藥是從越南及老撾等地進口Nirmatrelvir，在東南亞的工廠加工製作，再運到印度貼牌銷往中國。
印度藥商B出示了一份藥物的「批文」，但所謂批文只是一張有「負責人」簽字的合同，並未有有關機構授權。香港文匯報記者採訪截圖
香港文匯報記者發稿前再度聯繫A，對方表示僅能供應藍盒，但價格還可以再商議。
元旦後仿藥Nirmatrelvir含量漸低甚至歸零
上海新泊地化工技術服務有限公司(簡稱「新泊地」)是一家可以進行新冠仿製藥Nirmatrelvir(奈瑪特韋)含量測試的機構。該公司官網顯示，新泊地成立於2015年，位於上海市，是一家從事化工產品配方分析、新產品技術研發的專業化技術服務企業。
新泊地項目經理謝正鵬接受內地傳媒紅星新聞記者採訪時說，公司實驗室採用LC-MS(液質聯用)和HPLC(高效液相色譜)兩種儀器相互佐證的方法測試。「LC-MS是測試藥物的相對分子質量，比如Nirmatrelvir的相對分子質量是499.5。但如果測到499.5分子量的物質不一定就是Nirmatrelvir，因為其他化學成分或者同分異構體也有可能是這個分子量。有些廠家為了規避測試，可能以此來混淆。因此新泊地特意增加了HPLC外標法測試，用Nirmatrelvir和Ritonavir(利托那韋)的標準樣品做成標準曲線，待測樣品測試後跟標準曲線比對，根據出峰面積微積分換算出Nirmatrelvir的含量，周期比較長但測試準確度非常高，一般不會出現誤判。」
根據美國食品及藥物管理局(FDA)的定義，仿製藥是一種在劑型、安全性、強度、給藥途徑、質量、性能特點和治療作用方面與原研藥相同的藥物。輝瑞Paxlovid的使用說明顯示Paxlovid的劑量為300mg Nirmatrelvir(2顆150mg錠劑)和100mg Ritonavir(1顆100mg錠劑)，而市面上的「印仿藥」亦採取相同標準，並在藥盒標註。
謝正鵬認為，出現假仿藥，大部分是Nirmatrelvir片劑有問題。部分樣本單片Nirmatrelvir含量不足140mg。他表示，公司去年12月初接獲藥品供貨商的測試訂單。當時檢測的樣本基本含Nirmatrelvir，且含量一般在140mg-160mg之間(此為允許誤差範圍值—編者註)。而元旦過後，一些樣品中的Nirmatrelvir含量逐漸減少甚至完全沒有。另外一些Ritonavir片劑中Ritonavir含量，也開始出現不足100mg的情況。
Nirmatrelvir成分不足延誤病情
輝瑞Paxlovid使用說明，患者在服用該藥品時，若無醫囑或嚴重不良反應，均需按時按量吃完整個療程，中間不能中斷。這意味Paxlovid在口服中對Nirmatrelvir的用量需控制得非常精準。但內地多家鑒定機構對流入中國內地的印度仿製新冠藥物進行鑒定，顯示藥品中關於新冠抗病毒成分Nirmatrelvir逐漸降低，甚至完全不含。病毒學專家金冬雁接受香港文匯報記者採訪時表示，Nirmatrelvir的攝入量對新冠治療非常重要，否則不能達到治療目的，甚至會延誤和加重病情。
印官網未見新冠口服仿藥登記信息
多家內地檢測機構證明印產新冠仿藥存Nirmatrelvir含量問題。那麼官方是否有相關授權和監管呢?帶着這樣的疑問，香港文匯報記者查詢綠盒的生產商Astrica Biomedics，但該生產商官網上並沒有綠盒藥物的相關信息。該公司的座機、移動電話均無人接聽。香港文匯報記者通過官網登記的WhatsApp與之發起通話，對方接聽電話後回應稱「打錯了」。香港文匯報記者轉頭搜尋藍盒製造商Azista Bhutan Healthcare官網，同樣沒有查詢到相關藥物信息，由於該藥物標註的生產公司註冊地在不丹，但查閱不丹藥物監管局(DRA)網站，亦未能查到相關藥品的註冊和申請信息。
記者搜索印度藥監部門網站均未發現新冠仿製藥的註冊批准信息。圖為藥商B向記者保證在印可合法銷售的白盒藥品搜索結果。香港文匯報記者採訪截圖
香港文匯報記者再度登錄印度衞生和家庭福利部衞生服務總局中央藥品標準控制組織網站(CDSCO)，查詢Paxista(藍盒)、Primovir(綠盒)、Paxobrook(白盒)等多款印產仿製新冠藥物，均未發現任何登記註冊信息，但同為印仿藥Dimethyl fumarate(治療銀屑病)等其他同類信息則能輕易查到。同時該網站最新公布的通知(12月28日)，僅能查到被緊急使用的新冠疫苗Covaxin(科瓦克辛，是印度一款針對新冠病毒的滅活疫苗)，無任何口服新冠藥品紀錄和緊急使用信息。此外，香港文匯報記者亦未能在印度媒體上查找到權威源頭信息，這意味着上述品牌的印仿新冠藥，其真偽及是否獲得生產許可均存疑。
疑Nirmatrelvir產能不足肇禍
循地下通道銷往中國的印仿新冠藥，被內地多個檢測機構鑒定涉嫌造假，其方式主要是減少或不添加抗新冠病毒有效成分Nirmatrelvir。香港文匯報記者通過查訪及採訪多名業內人士證實，造成上述問題的原因，不排除有人刻意造假及藥品製造工藝外，原材料供應短缺是重要因素之一。無國界醫生組織早前就輝瑞允許低收入國家獲得仿製新冠口服藥的做法提出批評，認為輝瑞將包括中國在內的多個具備生產仿製藥能力國家排除在許可外，其做法無助於控制新冠全球流行。
輝瑞去年5月製造生產計劃書顯示，輝瑞去年預計供應 1.2 億療程Paxlovid。這對全球數十億人口基數而言，無異於杯水車薪，即便以去年11月前全球染疫人口逾6.2億計算，該供應仍顯乏力。而事實上，發達國家還分走了上述產能的大部分。國際慈善組織樂施會(Oxfam)在2022年11月的一篇報告中指出，2022年生產的Paxlovid，只有約1/4流入中低收入國家。
Paxlovid生產周期約半年
以Paxlovid標定的Nirmatrelvir和Ritonavir含量計算，在不考慮生產過程中原材料損耗的情況下，輝瑞去年生產的1.2億療程Paxlovid的Nirmatrelvir需求量約為360噸，Ritonavir則約為120噸。輝瑞在美國《科學》期刊曾發布過新冠口服藥的相關文章，從文章中可推測出Nirmatrelvir的生產主要分為3部分，過程涉及多個環節。由於各種客觀條件所限，Paxlovid及其仿製藥的產能擴張需要數月的時間。美聯社引述輝瑞官方專家說法稱，生產Paxlovid就像搭建積木，每一個部件都先在世界不同的地方製造，再匯聚到一個地方完成組裝，製造商涉及超10個國家20多個地點。輝瑞高管表示，沒有時間為了生產Paxlovid單獨建廠，藥品的化學反應需要幾天才能在可控的溫度和壓力下發生，完成最初的構建模塊就需要三個月。除此之外，藥物主要成分製造、藥物包裝加上運輸和質量檢測的時間，其周期縮短後仍需要7個月。這使現有獲得許可與授權的生產商的供應能力更為捉襟見肘。
印僅一新冠仿藥通過WHO預審
輝瑞在2021年11月16日宣布與聯合國支持的增加中低收入國家獲得藥物的公共衞生組織藥品專利池達成協議(MPP)，協議中規定包括撒哈拉以南非洲的所有中低收入國家，以及過去5年從中低收入國家過渡到上層中等收入國家將獲得仿製版新冠口服藥的使用權。除協議中規定的世界最貧困地區外，輝瑞將向中低收入國家和中上收入國家的公共部門收取5%的專利使用費，向私營醫療機構收取10%的專利使用費。
去年3月全球有35家藥廠獲授權生產Nirmatrelvir，其中就有包括Hetero在內的19家印度公司，他們生產的仿藥不僅可以在印銷售，亦能在協議規定的其他94個中低收入國家銷售。印度製藥公司Hetero上月宣布，通用版本的新冠口服抗病毒治療藥物Nirmacom率先獲得世界衞生組織(WHO)藥物組織資格預審批准。MPP執行總裁Gore說：我們很開心看到輝瑞許可下的第一個通用版本的Nirmatrelvir獲得WHO批准。多間媒體和自媒體刊發的疑似該公司通稿稱，印度藥品監督管理局(DCGI)緊急授權Hetero製造及銷售新冠仿製藥Nirmacom，但香港文匯報記者仍然無法從CDSCO的網站上查證到該藥品的相關信息，另有媒體引述知情人士說，相關藥品將在未來一個月內面世。
MFS：全球近五成人口無法獲新冠藥物
對於輝瑞的授權仿製協議，國際醫療人道主義組織無國界醫生組織(MFS)在官網上表示，這筆交易僅覆蓋全球53%的人口。MFS高級法律政策顧問稱，我們對此協議十分「沮喪」，若我們想控制新冠流行，就必須保證患者獲得藥物治療的權利。輝瑞與MPP達成的協議，並沒有利用全球現有的生產能力為患者提供可持續的藥物生產。許多已具備生產仿製藥的國家，如阿根廷、巴西、中國、馬來西亞，卻被排除在可銷售仿製藥名單之外。她補充說，輝瑞若真想為其所謂的公平作出貢獻，就不會阻礙仿製藥的生產與競爭。而是簽署自願許可證，並取消各個形式的藥品知識產權壟斷。她並評價，這種全球收入分層定價策略過於複雜，將決策權完全掌握在製藥公司手中，導致新冠口服藥價格上漲。
印仿藥被多國提醒存安全問題
印仿新冠藥早前被曝在取得目標國家許可前，便已滲透進入歐洲和美洲多國。美國的監管部門早前亦曾向印度藥廠發違反生產安全的警告信，顯示印度的仿製藥品並不安全。其中就包含已獲授權可以仿製輝瑞Paxlovid的印度藥企Hetero。
墨西哥負責藥物審批的監管機構COFEPRIS在去年1月14日發布警告，提醒民眾警惕兩種未授權批准的印度Molnupiravir仿藥。《英國醫學雜誌》報道，仿製版Molnupiravir早在2021年7月就已在Facebook上出售，比英國首次授權在境內使用提前3個多月。
美國食品及藥品監管局(FDA)去年向美國最大的仿製藥供應商、印度公司Aurobindo Pharma發出警告信，稱其與「安全生產實踐」存在重大偏差。據美國《新聞周刊》報道，印度的仿製藥商經常受到FDA的類似生產安全違規警告信，其中包括藥物中的致癌成分，及能導致大量患者發生「致命感染」的製造過程。而早前才被WHO預批准生產輝瑞Paxlovid仿藥的印度製藥公司Hetero，2017年亦曾收到過FDA的警告信，顯示該公司藥品存在成分差異，且未能進行徹底調查。
根據FDA法規的合規風險及歷史紀錄，只有現場檢查才合法。FDA前年承認，在某些情況下遠程交互式評估不能完全取代檢查。有分析認為，FDA對海外藥品製造商的檢查更寬鬆，因為根據相關規定，FDA只對藥廠的設施進行預先宣布的虛擬檢查，相當於與海外工廠進行Zoom聊天。
業內人士：非有配方便能生產新冠藥品
有藥企業內人士接受香港文匯報採訪時表示，輝瑞的仿製藥對製藥原材料、工藝水平、生產能力等均提出較高要求，並非擁有配方便能生產。該人士稱，仿製藥與被仿製藥具有相同的活性成分、劑型(包括片劑、膠囊劑、丸劑等)、給藥途徑和治療作用。各國對仿製藥有效成分要求亦極高，必須要達到被仿製藥的有效標準。而非正規渠道流入的藥品是否含有有效成分、含有多少等等均無法得到保障。
他表示，藥品製造過程和工藝十分複雜，要保證用量準確有效，增加藥物的穩定性，還要減少毒副作用。涉及原材料提純、輔料添加、處方工藝、顆粒大小、顆粒硬度，以及崩解劑、黏合劑、潤滑劑的用法用量等等，對技術含量要求極高。因此並不是任何藥企拿到配方就能夠輕易仿製。鑒於中國5家藥企獲得了輝瑞的相關授權，他認為，這意味中國有更多的藥企均具備生產相關仿製藥和代工藥的能力。
律師籲中國藥企先談代工 緊急情況可強制許可專利
與印度19家許可生產Nirmatrelvir的藥企相比，中國5家藥企雖然獲得相關授權，但並不能向中國供應藥品。面對全球數十億人口的藥品需求，中國是否還有其他方式獲得許可?有律師接受香港文匯報記者採訪時表示，中國藥企可以就本土代工議題與輝瑞進行談判來增加獲得相關供應保障。中國相關法律規定，如果國家出現緊急狀態或非常情況，國家的專利行政部門可以對相關專利強制許可。
中國5家獲授權的藥企分別是九洲藥業、上海迪賽諾、華海藥業、普洛藥業、復星醫藥。就5家中國藥企可否避開「藥物專利池」協議規定，滿足中國和其它國家藥品供應需求的問題，北京市盈科律師事務所律師范林剛接受香港文匯報訪問時表示，相關藥品受專利保護，5家藥企在中國銷售需獲輝瑞公司授權許可，並達成銷售或分銷協議。但雙方可以就「在中國本土代工來供應中國國內」這個議題來談判。范林剛亦表示，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專利法》，在國家出現緊急狀態或非常情況時，為重大公共利益及國家安全，國務院專利行政審批部門可以簽發發明專利或實用新型專利的強制許可，「這也不失為一種應急方案」，他說。
華海：正加速推進本地化生產
1月8日晚，國家醫保局公布了新冠治療藥品參與2022年醫保藥品目錄談判有關情況，輝瑞新冠藥Paxlovid因價格過高未能成功談判納入醫保。國家醫保局相關負責人表示，醫保仍將臨時性支付到2023年3月31日。這也意味着，今年4月1日之後患者如需使用Paxlovid需自費。
圖為輝瑞新冠治療藥品Paxlovid（路透社資料圖片）
華海藥業曾與輝瑞於2022年8月簽訂《生產與供應主協議》，華海藥業將在5年協議期內為輝瑞在中國大陸市場銷售的Paxlovid提供製劑委託生產服務。
據澎湃新聞1月9日報道，華海藥業回應稱，目前公司正配合輝瑞加速推進Paxlovid本地化生產項目的各項工作，以保障Paxlovid在中國市場的充足供應，持續滿足中國患者的新冠治療需求。
去年11月29日召開的2022年第三季度業績說明會上，華海藥業表示，獲授使用相關專利和專有技術生產「奈瑪特韋」的仿製藥、許可產品「奈瑪特韋/利托那韋組合」事項均進展順利，原料藥及製劑產品均已提交WHO審評。同時，相關原料藥產品亦已供多個客戶用於其製劑產品的註冊申報。
輝瑞則表示，仍將一如既往地配合政府和其他相關合作方，確保Paxlovid在中國市場的充足供應，以持續滿足中國患者的新冠治療需求。本地化生產方面，輝瑞表示目前公司和華海藥業正在積極推進Paxlovid地產化項目的各項工作，以保障Paxlovid在中國市場的充足供應，持續滿足中國患者的新冠治療需求。
文匯社評丨加強跨境執法合作 切斷新冠假藥產業鏈
香港文匯報連日獨家報道，揭露印度新冠仿製藥懷疑造假，有關藥品未經註冊在香港黑市熱賣並輸入內地，形成跨境產業鏈，坑害病人和消費者，損害相關持份者利益。香港成為新冠山寨假藥逃避監管的集散地，特區政府不僅要加強本地藥物銷售監管，打擊出售未經註冊新冠藥的無良行為，更須積極與內地、境外相關地方執法部門合作，切斷製造偽冒新冠藥的產業鏈，共同保障民眾的健康安全和利益。
進口新冠特效藥一藥難求，不法商人吹噓多款印度新冠仿製藥有同樣治療效果，並把相關藥物經香港再走私到內地。但是，這些仿製藥在本港、印度都未經註冊。日前香港文匯報報道，在香港購買及內地民眾送交的仿製藥送化驗發現，大多數有關藥品都不含治療新冠病的有效成分，根本無治療藥效。有藥劑師指出，食用不含抗新冠藥效的藥物，不但延誤醫治，令新冠病毒無法被抑制繁殖，病情還可能急轉直下，有內地新冠患者因誤食有關藥品耽誤治療身亡，令家屬痛心自責。
昨日，香港文匯報進一步溯源追蹤，有業內人士反映，山寨版新冠藥通常由分布在印度、越南、老撾、不丹等東南亞國家的小型藥廠代工，同時使用已在中國內地市場註冊的先發優勢，憑藉有知名度的印度仿製藥包裝以假亂真，銷往中國內地賺錢。生產商為賺取暴利，將印度仿製藥中治療新冠病的有效成分偷換成其他成分;香港因自由港之便，貨物進出自由，又鄰近內地，在山寨版新冠藥產業鏈中淪為集散地，不法之徒利用郵包走私等各種手段輸入本港，再以「人肉帶貨」等方式偷運入內地。近期本港海關已破獲多宗懷疑走私新冠藥物案。情況反映，本港走私山寨版新冠藥的情況不容忽視，相關專責部門需要加強行業規管，嚴正執法，防止情況失控氾濫。
根據《藥劑業及毒藥條例》，所有藥劑製品須獲香港藥劑業及毒藥管理局註冊，方可於市面銷售，非法售賣或管有未經註冊藥劑製品或第1部毒藥均屬刑事罪行，每項罪行最高罰則為罰款100,000元及監禁兩年;而根據《進出口條例》，任何人在沒有有效入口許可證下入口藥劑產品及藥物，即屬違法，一經定罪，最高可被判罰款50萬元及監禁兩年。因此，藥劑業及毒藥管理局、海關要加強巡查，採取俗稱「放蛇」的試買行動，依法檢控無視法紀的幕後商號、從業員，對出售山寨新冠藥的行為形成阻嚇之效，並鼓勵良心媒體、市民主動舉報出售山寨版新冠藥的亂象，發揮輿論監督、民間監督之效。
製造、銷售假藥在任何國家都是違法行為，不僅危害各國人民的生命健康，而且損害本國合法製造商的商譽及國家形象。本港、內地、東南亞相關國家的藥物管理、海關、警方等部門應攜手執法，從源頭遏止製造山寨版新冠假藥;本港海關、警方更要與內地、東南亞的執法部門開展密切行動，切斷利用本港自由港的便利向內地走私山寨版新冠藥的渠道，維護藥品市場合法合規秩序，保障民眾安康。
報紙編輯：文正、裴軍運
網絡編輯：沈雁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