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經濟學家宋清輝

無論是中國經濟還是世界經濟,能發展到今天並形成了較好的秩序,要點之一就是有產業政策作為根基。正是因為產業政策作為根基,對經濟發展起到了有利也有弊的雙重作用,那麼究竟是利大於弊還是弊大於利?則需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

什麼是產業政策?產業政策究竟能夠起到什麼樣的作用?做個簡單的比方,一棵樹如果不管不理任由它自生自滅,也許會枝葉錯亂長得一塌糊塗,因為這是自然規律;若是有專人對其加以看管,時常為它澆水施肥剪枝修葉,日後很可能枝繁葉茂茁壯成長;但若是有不懂之人對其看管,又有可能亂做一氣,令樹無法存活。

「無人看管」便是我們常說的完全市場經濟,這種所謂的自由市場發展方向完全不可測,對宏觀經濟而言未必是好事也未必是壞事。有人看管並干預,這就是產業政策,然而產業政策並不意味着是正確的人在做正確的事,因為也有可能是錯誤的人無心作出了錯誤的決策。因此所謂的產業政策是否有效,自然會成為一個「偽命題」。

四方面促進經濟發展

在經濟發展過程中,產業政策有好有壞。好的產業政策作用有幾方面:一是能對產業發展方向起到關鍵引導作用,推動產業理性發展,防止產業走進誤區;二是能規範該產業市場,使得市場專業化、秩序化;三是能降低該產業的系統性風險,幫助產業在困難之際尋找新的出路;四能對產業市場起到淨化作用,打擊產業內違法違規行為,推動產業健康發展。

至於如何出台能起到上述作用的產業政策,我認為最重要的是要有專業的人、專業的領導去做專業的事情,並進行推動。產業政策不是口頭承諾,需要通過嚴格的論證去探究政策的每一點是否都可行。產業政策更不分「有為」或是「無為」,其目的就是為了對市場進行優化。可以說,任何一個產業政策都有一定的政治目的,都是希望能夠將該產業規範化、高效化、合規化、責任化、透明化,防止不法分子鑽各種漏洞以獲得不法盈利。

推動政策關鍵在「專業」

世界上不可能有完美的產業政策,只要有產業政策就一定存在問題和漏洞,但是這並不能成為反對產業政策的理由。在沒有相關的產業政策之前,一個產業擁有數不清的發展方向,人們也不知道各個方面究竟將通往何處。產業政策的出現就如同「指引」,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幫助企業少走彎路,當然也可能會出現引導產業走上「彎路」甚至是走上「絕路」的可能。

政策制定須講求實效

不管我們討論出什麼樣的結果,希望各個產業政策制定者不要只是作為一個「看客」或對市場的爭論不理不睬,而是應該對這類爭論進行及時的關注,關注為什麼有人會持反對觀點,關注這些人持反對觀點的根本原因在哪裏。除了關注之外,產業政策制定者們還需要思索如何制定實際、有效、具有針對性的相關產業政策,考察已有的產業政策是否對該產業真正有益,否則無論我們如何爭論、探討,都無法產生實際效果。

作者為經濟學家,著有《強國提速》。本欄逢周一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