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速鋼鐵廠守軍舉旗投降　媒體說了6個字

自2月24日俄羅斯對烏克蘭展開「特別軍事行動」起，位於南部的戰略港口城市馬里烏波爾就受到俄軍進攻，駐守該城的烏軍多次擊退俄軍進攻。隨着俄軍完成對馬里烏波爾的包圍，守城烏軍於是轉入亞速鋼鐵廠內，與數以萬計平民藏身在工廠的地下隧道和掩體，繼續阻礙俄軍徹底攻佔城市。馬里烏波爾守軍與俄軍作戰長達82天，是俄烏衝突中持續最長的戰役，也是歐洲自二戰後最漫長的一場戰鬥。

這場戰役在16日迎來轉捩點，俄羅斯國防部宣布，經過與被封鎖在亞速鋼鐵廠的烏軍代表進行談判，雙方就轉移傷員達成協議。亞速鋼鐵廠將在傷員撤離期間進入「靜默」狀態，並開闢一條人道主義走廊，將受傷的烏克蘭軍人運送到醫院。

從亞速鋼鐵廠撤出的烏克蘭守軍傷員。美聯社

烏克蘭國防部副部長馬利亞爾其後證實，亞速鋼鐵廠內53名重傷烏軍已被送到親俄武裝控制的新亞速斯克接受醫治，另外有211人透過人道主義走廊，被送到另一個親俄武裝控制點葉連諾夫卡，烏方將繼續協助其他被困亞速鋼鐵廠的守軍撤走。俄羅斯公布的數字則稍有出入，表示共有256名烏軍「放下武器投降」，包括51名重傷者。

攻陷馬里烏波爾被視為俄羅斯在今次衝突中的最大一次勝利，這不但讓莫斯科得以全面控制亞速海沿岸，也能連接烏東部及南部控制區。烏克蘭傳媒報道，死守鋼鐵廠到最後的烏軍，分別是烏克蘭國民警衛隊亞速營及第36陸戰旅。烏方此前曾說共有600名士兵在廠內，但目前無法得知仍然藏身鋼鐵廠內的烏軍確實人數，以及他們會否獲准全數撤離。

俄羅斯媒體報道烏克蘭守軍投降新聞。

當地時間5月16日，10名烏克蘭軍人手持白旗，走出亞速鋼鐵廠的地堡，此時他們已經在這個強大據點堅守了3個月。

俄媒播出烏守軍投降畫面，圖為俄軍士兵將傷員抬上客車。

當地媒體指出，事實上，到5月中旬，亞速鋼鐵廠守軍的生存情況已經從嚴重轉為危急：食物、水和藥品的存量都已見底，廠內傷員人數超過600人。「骯髒、襤褸、驚懼」，有記者全程跟蹤報道了首批烏方人員如何「舉旗投降」。

16日晚上10時許，車隊在俄方警車、坦克以及夜色的掩護下，離開了馬里烏波爾。撤離的第一天，總計265人投降，其中包括51名傷員。五輛大巴北上，駛向位於俄羅斯邊境地區沃羅涅日州葉列諾夫卡的一個戰俘臨時營地。另五輛載有傷員的小客車則就近前往涅茨克地區新亞速斯克的醫院，為傷員檢查傷勢、提供補給，傷勢嚴重的則需進行手術。

投降的烏軍士兵被安排上車撤離馬里烏波爾。美聯社

一小時後，傷員車輛抵達醫院停車場。記者登上其中一輛車，車裏擔架擺成上中下鋪三層，烏克蘭士兵靜靜躺着，久未清洗的身體的臭味和傷口腐爛的刺鼻味道撲鼻而來。「他們看起來很可憐：瘦弱、蒼白、骯髒、污穢，裹着骯髒的繃帶。恐懼在他們的眼中揮之不去。」記者寫道。車門敞開着，離門較近的幾個烏軍士兵小心翼翼地由此觀察守衛醫院的頓涅茨克武裝士兵。然而，沒有人嘲弄這些烏克蘭士兵——相反，還與把水分給他們喝。

「他們已經放下了武器。他們受了傷，不再是危險人物。」俄軍的一名士兵解釋道，「我們與他們不同，不會向囚犯的膝蓋開槍，也不會閹割傷員。」「我並不仇恨他們每一個人。這是一個嚴肅的對手，整個西方世界已經武裝和訓練他們8年。從技術上講，他們的裝備是完美的。我們應該在2014年就擊敗他們的，事情的結果會不一樣。」士兵說。

傳聞指亞速鋼鐵廠內有「大魚」。新華社

隨着亞速鋼鐵廠內的烏軍事人員無條件投降，俄羅斯宣布已經完全控制馬里烏波爾。俄國防部18日宣布，在過去24小時內，有694名亞速鋼鐵廠內的武裝分子投降，包括29名傷員。自16日以來，共有959名武裝分子投降。而截至目前，似乎一直被外媒熱炒的「大魚」並沒有現身，有媒體認為，隨着武裝人員開始放下武器「撤離」鋼鐵廠，一場捉「大魚」與反「捕捉」的大戲才剛剛拉開大幕。

俄軍的調查人員正在對投降的亞速鋼鐵廠人員進行首次審訊。俄軍事專家稱，可能會在許多領域開展調查行動，但最重要的問題之一是調查「亞速營」武裝分子的犯罪行為。對於調查人員來說已經有一些相關的信息。通過審訊活動將有助於正式查清他們犯下的所有罪行，並將審訊過程作為歷史資料，就像紐倫堡審判檔案一樣。

俄專家稱，「亞速營」武裝分子必須交出那些發號施令的人。「我們將了解外國僱傭兵的狀況。他們有多少是僱傭兵，哪些是北約的『大魚』。」

俄軍方首先要將投降人員分為三大類，這些人也將面臨完全不同的「待遇」，處理方式也與他們的受重視程度直接掛鉤。美聯社

也就是說，俄軍方首先要將投降人員分為三大類：烏軍人員、「亞速營」等民族主義武裝人員、外國僱傭兵。而在外國僱傭兵中仔細甄別還可能包括普通拿錢幹活的國外武裝人員，也就是西方媒體口中的「國際志願者」，還有一部分人可能就是以僱傭兵身份為掩護的美軍或其他北約國家現役軍人和教官。而這四類人如果按俄方的優先級從大到小來排列，應該是「亞速營」、西方國家軍官、烏軍人和外國僱傭兵。

這些人也將面臨完全不同的「待遇」，處理方式也與他們的受重視程度直接掛鉤：按照俄方的說法，「亞速營」人員一定不會被放過，甚至也不會以「換俘」的方式來處理。

頓涅茨克地區領導人表示，被困馬里烏波爾亞速鋼鐵廠內並已投降的烏克蘭武裝人員的命運將由法庭決定，「如果是納粹犯罪分子，那就是由軍事法庭審判」。該官員強調，軍事法院將是國際性的。也就是說這部分人的下場已經確定了，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從亞速鋼鐵廠投降人員中審訊出來的信息，將成為俄與美國為首的北約進行國際輿論戰的重要「武器」。中新社

當然這場甄別行動，不亞於一場真刀真槍的作戰，將是一場耗時耗力的心理與意志比拚。即便沒有真的找出「大魚」，烏方的「撤離人員」也是一座「情報富礦」，俄方一定會持續挖掘其價值。從亞速鋼鐵廠投降人員中審訊出來的信息，將不僅有利於俄下步軍事行動，更有可能產生重要的國際影響，成為俄與美國為首的北約進行國際輿論戰的重要「武器」。

來源|香港文匯報、新華社、央視新聞、環球時報、觀察者網

編輯|之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