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書練

香港疫情稍見緩和，我國另一個國際性城市上海疫情卻突然轉趨嚴重。不過，畢竟兩年多來，人們在一定程度上已經習慣了疫情下生活。所以，上海人雖有「吐槽」，卻遠沒有兩年多前的武漢人那麼悲情和絕望。

倒是有幾位上海朋友不時跟我分享信息，還發來幾段街道上帶點蕭條和寂寥的「另一個上海」視頻，特意附上一句：你曾經熟悉的上海，以及你總惦念着的上海。哈哈，我說：「知我者也遠在上海呢。」

但是，上海畢竟是上海，到底是一個有文化底蘊的城市，而上海人骨子裏的優雅、摩登和自信在疫情下依然，有些小區連做核酸檢測的現場也布置得如時裝騷現場般──據說是年輕人的創意，要表現上海的時尚和大氣！

我想起多年前專訪過「上海女人」鄔君梅，當時她剛好參與張婉婷執導的電影《宋家皇朝》演出，話題自然圍繞着兩個「上海女人」，一個是她飾演的宋美齡，一個是當時以荷里活女星身份接拍該片的她自己。

雖然她當時已在美國生活十多年，在荷里活小有名氣，並嫁給美國導演。但說起生長的上海，尤其是上海女人，仍然是那麼興奮和自豪。她說：「上海的女性是很值得研究的，她是一種複雜的、很趾高氣揚的、絕頂聰明的、所謂門檻很精的女人。」

她認為，上海女人味道最足，也最現代化，不管在什麼地方，最出色、最上流的階層裏，永遠能找到上海女人。不過，上海女人也很可怕。「在美國有一句話，要找老婆就找台灣女人，因為台灣女人柔情似水；要想吃得好就找廣東女人，因為她們會煲湯；而你想要發大財或破產，就一定找上海女人……」鄔君梅說話坦率和語速急促，卻不失嫵媚，兼具美國人的爽和上海女人的嬌。

時值我媽媽病危，我請了一位「上海男人」幫我整理錄音，他之後也跟我說：「這就是典型的上海女人。」

那麼，上海男人呢？「很怕太太。」開玩笑，「應該是很寵太太吧？」很早期認識一位廳級幹部，有一次在咖啡館談完工作後閒聊，說到上海女人，他說：「厲害、難纏、麻煩……」等一系列負面詞。說着說着，他突然看一下手錶：「哎喲，到鐘了，我得趕緊回家做飯。」不是有阿姨嗎？「不，太太喜歡吃我做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