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輝 著名經濟學家

俄烏衝突於當地時間2月24日發生後，多條相關內容一度成為國內外熱搜，中國股市當日遭受的重創令許多投資者對俄羅斯的出兵感到十分不滿，俄羅斯股市當天的暴跌也是令許多人憂慮俄烏衝突之後全球股市將遭受重創。還好現實沒有那麼殘酷，衝突爆發已經超過10天，人們對此次衝突的關注也從最初的密切留意逐步「疲勞」，從憂慮該事件會衝擊全球市場，變成了《人民公僕》這部電視劇真好看、烏克蘭總統的角色扮演得真好。

「盛世買股票，亂世買黃金」，這句資本市場中的傳統說法，有的時候感覺像是正確的。例如當地時間2月24日的俄烏衝突，中國、俄羅斯股票當天大跌，而當天現貨黃金價格一度從每盎司1,910美元左右，一路衝到每盎司1,974美元。接下來的行情似乎和「傳統說法有些翻轉」，中國股市、俄羅斯股市第二天都出現反彈，現貨黃金價格在2月24日衝到高點後又出現猛跌，差點跌破每盎司1,900美元的整數關口。

然而近期的行情似乎又出現了翻轉之後的翻轉，前周五（3月4日）全球股市整體表現低迷，而貴金屬持續上行，又似乎在驗證「盛世買股票，亂世買黃金」。

「人的健康」為資本讓路

但再從今年全球資本市場行情表現來看，全球股市今年以來的行情都不盡人意，貴金屬則是緩慢上行，它們的表現在時間上正好和俄烏衝突產生重合時間，短期的確會對信心有負面影響。但從中長期來看，不會改變各國和地區資本市場的趨勢和方向。我認為，自2019年末、2020年初的新冠肺炎病毒爆發以來，全球累積確診病例達到4.4億例，累計死亡超過600萬人，如此巨大的浩劫卻沒有給西方世界帶來沉重一擊。例如美國一方面單日新增染疫人數、單日死亡人數屢創新高；另一方面2021年GDP達到5.6%，為40年來的新高，可見「人的健康」為資本讓路已然成為西方世界的一種常態。

俄烏衝突對全球經濟的影響，最終還是要根據俄烏衝突的程度才能做出判定，就好像三級地震和七級地震對城市所造成的影響截然不同，無法一概而論，時間拖得越長、傷亡情況越多，後期的爛攤子就會越多。只不過對普通民眾而言，戰爭就是災難與浩劫，但對資本而言，戰爭則是一次財富爆發的機遇。

我認為，俄烏衝突的過程以及結果，包括戰後的重建，對資本而言是一場盛宴。類似於凱恩斯主義，沒有戰爭的情況下，經濟發展可能只是平平淡淡，缺少投資機會；一旦出現戰爭，戰時需要的軍火、糧食、醫療救援、後勤保障，戰後重建的基礎設施建設、產業技術支持等，都會得到極大的機會。這也不難理解，為什麼有的國家熱衷將戰爭用品出售給那些存在爭端爭議的區域，因為戰爭有利可圖。

或對區域化經濟是好事

戰爭結局會怎樣，我們無法猜測，但隨着以美國為代表的國家和地區對俄羅斯開展的各類制裁，俄羅斯必然會通過多種方式予以回擊。此外，考慮到中俄兩國長期以來的友好合作關係，若是俄羅斯被海外反對勢力孤立，雖然進出口貿易會受到嚴重影響，但預計為突破僵局，將會進一步加強和中國的全面交流合作。如此，對於區域化經濟發展而言則是好事。

作者為著名經濟學家宋清輝，著有《強國提速》。本欄逢周一刊出。